长孙文静叹息着,回想古籍中的那一痴女,再望望这幽幽“忘川河”,她黯然泪下。
“这个故事是说一位痴女与她的情郎活在阳间时许下的诺言,若是两人死去,再到地府续情缘。
后来那痴女早死,却不愿投胎轮回,一定要等到他的情郎到来,并在地府再续情果。怎料地府的鬼司逼其早日投胎,痴女不愿,一定要等到情郎来,但最终候时有限。痴女苦苦哀求阴间鬼司能留得她一点对那位情郎的记忆,希望投胎轮回之后凭着前世的记忆再寻到他,但最终不能得其所愿。
但是,有一种办法可以让她不用忘记前世的记忆,那就是只须跳入‘忘川河’内受千年苦痛,千年一过,投胎之后便可存前世记忆。但是在这千年里,痴女需要承受诸多苦厄,忍受千年寂寞,就算看见自己的情郎从‘奈何桥’上经过,也不能与其说话。
痴女相信她和她的情郎在阳间许过的誓言,于是便跳下了‘忘川河’等待着她的情郎到来,但换来的是情郎一次又一次的从‘奈何桥’上经过,始终没有望过‘忘川河’河内一眼。
千年来,男子约每六十年进入一次轮回,痴女却十六次看着自己曾爱着的情郎从‘奈何桥’上走过,心是是无比的痛苦和悲愤!
痴女慢慢的怨恨了起来,从等待到焦怨、愤恨、痛苦、悲恨、怒怨、仇怨一直到最后千年苦果限期已至,但曾经的那个痴女已经不在了,因为她的心中积压了太多的怨恨而从此成了魔.....”
余笑尘听完这个故事之后,心情无由来的一冷,也黯然神伤了起来。
传说中的故事都很是凄美,但却是诸多不尽人意,白头携老者少之又少,因为只有痛苦的人才会利用文字来宣泄,幸福的人都处在开心快乐之中,忘了文字可以记载痛苦,宣泄悲愤。
就这样,幸福着的人慌、经历过的人写,痛苦着的人看......
“记录着故事,写下了心境,文字是愚人的嗜好!”余笑尘神情默默,好久之后,才暗暗感慨。
他望着远处的长孙文静,冲着她开导的喊道:“文字愚人,切不可被它给左右。”
声音传到了长孙文静的耳朵里,但她不已为然,只是用悲愤的眼神望了一眼余笑尘,心中隐隐升起了淡淡的悲泣。
许久,当一切又平静了下来,两人才回过神来,想着现在的处境。
“你身上是否有伤?可好?”忽然间,余笑尘问向长孙文静。
“失了点血,偶感体虚,但还能走,无大碍。”长孙文静回答道,但声音却显得有气无力。
可能是距离太远的缘故吧,余笑尘并没有听出长孙文静的声音有什么不对,只是开口说道:“此地多待一刻便消耗我们一分时间,我们得赶紧出去才是。”,
“嗯!我明白。”长孙文静轻嗯一声回答着,接着又将双眼扫向四周。
望着远处闪烁着的鲜红色光点,有的还在动,于是两人便开始琢磨了起来,想着那是个什么?
记忆中的彼岸花虽是鲜红,但却不是这般形状。两人眼前所看到的是一个个小红点,它们连成一片,像是暗夜里的红色星光正在发出璀璨的光斑。
两人正在琢磨之际,忽然就看到那河畔之旁闪着的鲜红光斑正缓缓浮起,并且正向两人而来......
“那是什么?”望着鲜红的光影,余笑尘惊讶的喊问道。
“是有灵性的彼岸花吗?”长孙文静回答道。
“不,不可能。”余笑尘肯定着,神情凝重,心里万分紧张,颤抖的高声喊道:“万物生长皆需日光,若无光热,再耐寒喜阴的东西都不可能生长,并且它们在动,全部都,都在动!”
长孙文静一听余笑尘此言,更加断定了自己的猜想。
其实她早就猜到那红色的光点不是什么彼岸花,只是她现在身体太过虚弱,再也经不起什么危险的折腾了,所以,当看到那光影点点在浮动时,她已然料定,那必是危险袭来的征兆,这才有了她刚才的那个故事,其目的就是告诫余笑尘,不要忘了‘忘川河畔’还有我在等你。
只是余笑尘不懂,想着文字正在愚弄着长孙文静,让她沉迷于书中的言语,迷了心志,绊了前路。
长孙文静放眼一望,无数点点红光朝着自己这边快速的飞来,如箭矢出弦般的直击而来,这让她不免有些惊慌。
她大声提醒着余笑尘道:“能在这黑暗之中生存之物且又能飞,并且眼中闪有红光,那只有一种东西,‘红眼天鼠’,又叫‘吸血蝙蝠’,正因吸食了大量鲜血,所以眼内充有鲜红之色。”
“啊?”余笑尘一愣,接着就去取火把。
他早该猜到这红色的光点是个什么东西了,只是这数量之多,一下子让他没个准。
在民间“蝙蝠”寓“遍福”,被视为吉兆,象征如意和幸福延绵,常被排列成五蝠成圆,代表五福环绕,中间常写寿字,多用于贺寿,有福寿万代之意。可就是这被视为吉兆的东西,正向着他的面前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