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你进洞时,从你身上掉出一本书,你做何解释?”长孙文静突然从腰间拿出一本书,晃动给余二看。
余二一看那书是临行前老爷让他交给二小姐的《百草扎记》,心中咯噔一下便想到了什么,忙回答道:“这《百草扎记》是临行前老爷交给我的,他让我将这本《百草扎记》交于你,只是这一路逃难太过仓促,我才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忘了?你认为自己说真话了?”长孙文静显然是怀疑的,她的眼神放着冷光,却望着余二温柔的质问道:“你如实回答我,你是何人?为何进入我长孙府上?目的又是什么?”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余二对视着她的眼神,一点也不逃避。
长孙文静没有吱声,只是瞪眼余二,而余二也是瞪眼望着长孙文静,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不敢先收回眼神,如果长孙文静收回了眼神,那就表示着自己妥协了,如果是余二先收回眼神,那便是心虚的表现。
余二心中想来也是非常不舒服的,他猜想着长孙文静此刻一定对自己充满了怀疑,那《百草扎记》一书其实早就能给到他,只是余二真的忘记了,一路上都是逃难和躲避,那《百草扎记》一书他用油纸包藏在怀中已经与身体连成了一体,丝毫没有感觉到怀中有什么东西,而且这一路上的危险更使得他不能多想其它,所以才会有现在的误会。
长孙文静看着余笑尘的神情镇定,也寻不出他眼神中有什么躲避之状,看那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但是想到他之前在长百草药堂中所遇到的事情和发现的事情,总给人一种不可思义的感觉,觉得这人遇到的怪事太多了,为何自己和其它人在草堂中这些年都没有发现那后院棺屋内的秘密,为何此人出现仅数月,就发现了呢?还有他在对待这些事情当中所表现出来的冷静和勇敢,都和他实际年纪不太相符,虽然说他遇事也曾紧张和害怕过,但最后还是冷静的处理了,这又说明了什么?她不解!
长孙文静虽然相信余二,但心中还是有些凌乱,她不愿意收回眼神,因为她不想输,哪怕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很久,泪水快要溢出,而且眼睛疼痛难忍,余二没有想到长孙文静是这般的顽强,泡壶茶的时间都过去了,她都未眨过眼,强忍着要与自己拼个死活,论个高底!
许久,余二终于按耐不住了,苦笑了一声收起了眼神,那眼神收的很自然,是借着一阵风而收回的,然后双手揉了揉疼痛的眼睛。
余二知道长孙文静心中在想些什么,她一定怀疑自己是为了那《百草扎记》而来,只是他却无法辩解,因为长孙文静对他这几次所做之事产生了恨意,所以余二根本就说不清楚。
余二抬头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平心静气的说道:“如果我是有目的到长孙府上的话,那现在就不用和你一起受这份罪了,我原是一个山野之人,总想着见见外面的世面,听说江南富庶,我便攒够了银两来到了扬州,本想着见见那里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结果稀里糊涂的就进了你们家的百草药堂当了下人,因此遇见了你。后来还因为你的原因,我被重重责罚了一番,差点丢了小命,我本想一走了之不在伺候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主子,可那一纸契约却把我束缚的动弹不得。后来我在无意间发现了那些秘密,再后来就发生了那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你说我是否无辜?”
“你一张口我无证可查,姑且信你一回。”长孙文静冷冷说道,接着扭过头去注视着远处的山谷。
余二并没有吱声,只是放眼望着远方,欣赏着这一处美景,那浓密的丛林及弯曲的河道汇流入江,脚下的奇崖怪岩,不坠青云的立崖岸相映衬着这大好山河,虽然时为季冬,但风貌犹然,随山就势宛若成仙之路。
“二小姐,我离开的那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那吴鹏会突然发难?”余二突然开口问道。
“事情的原因我也不是完全清楚,只是根据你所描述的那些我加以衔接和推测,得出了一个最有可能的解释。”
“那是?”余笑尘带着疑虑轻言询问。
长孙文静连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数次说道:“那夜你离开后不久,我们一行人就将兄长的尸身抬到了府衙,父亲和知州徐大人早已在堂前等候。父亲看到我时很是惊讶,问我为何出现在这里,雷捕快将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的讲给了父亲和徐大人等人听。
得知那嗜血人就是我兄长,父亲也是伤心难忍的哭出了声,便被徐大人劝说和安慰了一番有所好转。父亲知道你离开了,便当场对我发了难,在众多人面前恶狠狠的骂了我一顿,我自是不服,就和他拌了几句嘴,结果父亲气的打了我一把掌,我当时气的就说要离家而去,结果父亲一气之下就咳出了血来,我急忙上前搀扶,不料父亲不领我情,一把将我甩了开,我向后退了几步,一个没站稳就朝身后我兄长的尸身上摔去。
因徐大人离我兄长的尸身最近,一看我要摔倒,便情急之下的就想要接住我。他抬手将我拖住,然后用力一推我便站了起来,可徐大人他不懂武功,下盘未稳住,直直的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