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原本冷清的质子府忽然热闹起来,数不清的丫鬟、仆役如同一只只忙碌的小蜜蜂穿梭在质子府内外,门前的道路重新清扫干净,并撒上了清水降尘,红色的大灯笼以府门为中心两侧排开,一直延伸到了巷子口。如此大张旗鼓的动作不可能瞒过隐蔽在周围的那些暗哨,只不过他们提前都得到了通知,知道有贵人要来,所以这些暗哨纷纷后撤,将蹲守的范围整整扩大了一圈。
当忙完这一切,重归于平静的时候,在街角的一处民房内,已经多了几名身穿仆役服饰的人,而在房间墙脚处,两名被拗断了脖子的暗哨被随意的堆放在那里。
小心的看了眼熟睡的孩子,异人握着赵姬的手上满是汗水,到了这一步,他便已经无路可退,一旦事发,那就是必死之局。
似乎看出了异人的紧张情绪,靠在窗边望风的阿二忽然开口说道:“王子不必紧张,只要夫人那里一得手,阿三就会第一时间将令牌送过来,只要出了这邯郸城,外面自然有我们的人接应,等到了那时我们就安全了。”
“那就好,那就好。”异人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下意识的回答了几句,可是仔细一想却是一愣,跨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阿二的胳膊,异人紧张的问道:“不对啊!不是说好我娘和我们一起走么!我们先走了,那她该怎么办!”
知道他早晚都要问,阿二索性直接说道:“夫人知道,如果同行那风险必定大大增加,所以临行前,夫人已作出决定,让我们全力护送三位出城,她如果能及时赶来,那便最好,如果赶不到,她会在我们暗影的保护下暗中潜伏。等风声过后再想办法离开邯郸。”
“什么!”异人一听就急了!一旦赵王发现质子出逃,整个邯郸城绝对会全城戒严,说是掘地三尺也毫不为过,等到了那个时候还怎么藏。绝对是无处可藏!留在这里那就是送死!
“不行!我娘不到,我绝不离开!”
阿二一把拉住情绪激动的异人,冷冰冰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冷水将异人浇的浑身冰凉。
“临行前,夫人已有嘱托,命我等便宜行事。如果王子不服从指挥,我们可以将王子击晕强行带离。事已至此,王子如果一意孤行,不但会将大好机会丢失,而且会让夫人的付出付之东流,夫人让我带给王子一句话,大局为重!”
异人咬紧钢牙,脸颊不自觉的抽动着,过了半响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若我娘有失,他日我必定灭了赵国。将得罪过我们母子的人全部杀光!”
质子府内,赵穆志得意满的坐在上首,管家赵康则站在他的斜后方随时听用,对面身穿薄纱的夏姬笑靥如花,正不停的向赵穆敬酒,在那堂内中厅,一列列妖艳的舞姬在那里翩翩起舞,举手投足间,尽情展露着火辣的躯体。
虽赵穆同来的那些护卫一个个的眼中冒火,那**裸的目光中满满的都是侵略性。如果不是顾忌台上的赵穆,这些人怕是早就一拥而上将这些个舞姬瓜分个干净。
“夫人,怎么没见到质子和乖孙啊。”
赵穆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忽然笑眯眯地对着夏姬问道。似乎迷醉的目光中透着一股清明,这让夏姬不由得心中一凛。
不过夏姬也是早早就预料到了此种情形,心中早有应对,只见她脸色微微泛红,有些忸怩的说道:“我那儿子知道今日宴请侯爷,忽然又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故意躲在后堂不肯出来,任我费尽口舌,他就是不听,唉,还真是儿大不由娘啊。”
“唔?如果是这样,倒也无妨,一会我去后堂看看他们便是,你可不知,我对小孩子可是喜爱的紧。”
赵穆一边说话,一边暗中打量夏姬的表情,他自信只要有丝毫微小的波动,都不会逃过他的眼睛。不过,说完之后夏姬依旧面色如常,并未有什么异样,这倒是让赵穆放下心来,相信了她说的话。
“啊?只是这酒席才开了没多久,侯爷不再吃些东西么?”
望着夏姬一脸惊诧的模样,赵穆就觉得一股热线自小腹而出,直冲大脑,心中更是升起了一股想要狠狠蹂躏她的冲动。
“哈哈哈,先不吃了,桌上的东西哪有夫人好吃?何况我也想去后宅看看那乖乖孙儿,夫人,咱们这就去后宅吧。”
赵穆的话说的已经十分露骨,就算夏姬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却仍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娇俏的白了他一眼,夏姬便起了身子,率先向后宅走去。
推开房门,赵穆就问道了一股淡淡的清香,目光扫过,只见一尊上好的紫檀熏香摆在屋子的一角,而正中间则是平时小憩用的软塌,旁边立着的雕花屏风后面,一个巨大的浴桶正冒着袅袅的白烟。
经过青丝箩帐,眼前隐约可以看到一张梨木花雕牙床,夏姬慵懒的斜靠在床头,除了一个锦绸的抹胸,身上竟然再无寸缕,虽然盖了层薄薄的轻纱,可是那雪白的肌肤仍是大片大片的暴露在空气之中,许是酒劲上涌,皮肤下面竟然泛起片片桃红!
好一个尤物!
赵穆喉头不住的起伏,不自觉的咽下一口口的吐沫,尽管早已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