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话说?哼哼,你苦心孤诣的设计于我,怎么可能让我有话可说!”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姬重就没再打算对卫灵保持应有的尊敬,不屑的看了公子康一眼,姬重独自一人走到了大殿中央。
满朝文武紧张地望着大殿正中的这个男人,他十六岁开始随军出征,经历过的大小征战数不胜数,单单往那里一站,身上的气势就凭空高出一截。平日朝会的时候,姬重总是一副迷迷糊糊的状态,文武大臣们也就没有太过留心,渐渐忘记了他原本武将的身份。今日突露锋芒,那些所谓忠臣竟被他气势所迫,集体失声。
“哼!好大的威风!”
卫王自觉被落了面子,心中不喜,也就渐渐没了说话的意思,既然大局已定,就不再准备耽搁,于是抬头对着公子吉说道:“让你的人带着他们下去,要好生看管着。明白吗?”
公子吉笑眯眯地拱手答道:“父王放心,儿臣早就在天牢内收拾了房间,保证让他们住的舒舒服服。”
“恩,你去吧。”
公子吉难掩心中喜悦,脚步轻快地走到前方站定,轻轻咳嗽了两声,故作严肃的说道:“来人!将这些反贼拿下!”
“喏!”
带头的将领大声应道,回身摆了摆手,示意左右的卫士上前,可是短暂的停顿过后,卫士们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兀自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怎么回事!你们都聋了吗!”那将领又大声的呼喝了几声,可是那些士兵还是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空洞的回声过后,整座大殿为之一静,众人似乎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好了,好了,你们都退下吧,看看这里都弄成了什么样子!”
站在大殿中央的姬重忽然开口说话,神情淡定。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听了姬重的话,公子吉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以为你是谁,你已经不是权倾一时的征西侯了。你认为这里的士兵会听从你的命令么!刚要出言嘲笑几句,接下来的一幕让公子吉把要说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原本包围大殿的内军将士如潮水般退了下去,顷刻间大殿之上竟再无一兵一卒。
戏剧化的转变发生的是那么的突然,以至于公子康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还在那里一个劲的干嚎。直到旁边的内侍悄悄地提醒了他一下。他才勉强收住了哭声,努力挣开肿胀的双眼,偷偷地打量着四周,见自己的父亲脸色铁青的坐在王位上,攥紧的拳头竟然在阵阵的发抖,再看老二的那些人,一个个脸色晦暗,如丧考妣。公子康第一个感觉就是不信,这都是假的!紧接着却是惊愕,然后是惊喜。最后是狂喜,天地之差,云泥之别,大起大落间的那种冲击让这位王子彻底放弃了所谓的尊仪,手脚并用的爬了几步,终于站起了身,脚步踉跄,却异常的执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王位是我的!我的!”公子康疯狂的在大殿上奔跑,压抑在心中的恐惧、不安如同冲毁堤坝的洪水,在尽情的宣泄。抓着面前出现的每一个人。公子康口中不停的重复着,直到抓住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对方冰冷的目光刺的他脊梁骨一阵发寒,这才让他开水般的大脑冷静了下来。
“做为一个傀儡。连命都不再属于自己,有什么可值得高兴。”
卫灵悲哀的望着面前的大儿子,一盆冷水迎头浇了上去,算来算去自己还是大意了,以为调换了主将就可以掌控军队,却没有想到。姬重带兵多年,势力早已盘根错节,那些空降过去的主将其实一入军营的时候就已经被架空,所谓的言听计从,不过是姬重的授意,让自己产生一种尽在掌握的错觉罢了。
卫灵委顿在软塌上,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整个人老了许多。
完了,全完了。
“将军,我过来之前,宫中传出消息,姬重以卫王的名义,调集各地郡守回濮阳述职,那些使者怕是用不了几日就会赶到。”
“述职?这一入濮阳怕是就再也出不来了。”赢广心中冷笑,这姬重倒是打得如意算盘,想要兵不血刃的将这些手握兵权的郡守骗到宫中,顺者昌逆者亡,这等把戏真的以为我们看不出来么?
“阿二,你迅速联系各郡的暗影,大肆宣扬姬重造反,王上已经遇害的流言,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这些手握兵权的将领,人人自危!”
“是!属下这就去办!”
沭阳郡郡守章守信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沭阳人,特殊的地理位置加上本土势力的深厚底蕴,章守信将沭阳郡内所有的要害部门都控制在沭阳人的手中,可以说,整个沭阳郡就是他章守信的一言堂,从濮阳派过来的官员早就被当成样子货摆在那里,一天天过得倒是清闲。
不过今天倒是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这让平日里不怎么上城墙巡视的章守信,急匆匆地爬上了城头。说是爬,却一点都不夸张,因为城墙建在山上,要上城头就得先爬山!
“呼,呼。”章守信在侍卫的扶持下,总算蹬上了城头,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