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二七八年,白起兵出函谷关南下攻击楚国,楚王得知派重兵沿途阻拦,然白起剑走偏锋,偷渡天险云梦泽,绕过楚军的围堵,直逼郢都城下,七日后郢都城破,楚王败走夷陵,白起追至,火烧夷陵郡,楚王再败,逃亡至陈地。
次年,白起继续在楚地攻伐,先后拿下巫地和黔中,楚王无奈之下只得割景陵以西之地向秦求和,秦罢兵,设南郡,封白起为武安君。
魏昭王魏遫听到秦国伐楚之后的第一反应不是忌惮,而是侥幸,自从自己即位以来,魏国与秦国大大小小的战争数不胜数,掰开手指头数了数,胜利的次数就那么几回,连一个巴掌都用不了,这让一心想要让魏国壮大的魏遫有些难堪,不过这都不要紧,函谷关一战,魏国终究是胜了一场,而且抽身得快,不但保存了实力而且还让秦国送太子为质,每每想到此处,魏遫总会暗自得意一番。
只是一旦高兴的太过,胸口内就像有一只毛毛虫在爬,痒的厉害,魏遫忍不住咳嗽起来,旁边的内侍连忙将清肺的汤药端了过来,小心的放在案上。
“大王,药已经煎了两次了,您还是趁热喝了吧。”
魏遫皱了皱眉,不悦地说道:“孤已经说过多少次了,孤没有病,喝这些药做什么?端下去!”
“是。”
内侍连忙将药端起,退到殿外,一转身见魏王次子魏无忌正走了过来,内侍连忙退到一边行礼。
“见过小公子。”
魏无忌见那内侍手中端着的汤药,便停下脚步,悄声问道:“父王还是没有喝么?”
那内侍点点头,答道:“回小公子,大王始终认为自己身强力壮,并无病症,偶尔咳嗽也不是什么大事。根本就不听太医的话。”
“你把药给我吧。”
魏无忌接过托盘,见那内侍躬身退下,这才转身进了大殿。
“父王,国事虽然重要。但也要注意身体啊。”
“唔?是无忌啊,过来坐。”
魏王抬起头见是自己的小儿子,便向他招了招手,让他坐的离自己近些。
“那些太医过于谨慎,明明是小恙却都当成重症来治。开的这些药不吃也罢。对了,你来的正好,秦国质子到大梁也有些时日了,说说看,这太子悼为人如何?”
太子悼?
魏无忌眼前瞬间浮现出了太子悼那纵情声色的身影,说实话,魏无忌对太子悼的印象并不好,甚至说有些厌恶,可是有些时候,对一个人的评价并不能夹杂着自己的喜好。所以魏无忌略微斟酌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太子悼此人能被秦王选为储君,自然是有过人的一面,从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此人颇有学识,与那些老牌显贵交往也是丝毫不落下风,显得游刃有余,不过以秦国王族的底蕴来说,他有这样的表现也是应有之意。此人到了大梁之后沉溺于享乐,颇有些放浪形骸。如果我们所见为真,则此人不足为惧,我们不但不能为难于他,还要全力与其交好。甚至要助他成为秦王!”
说到这里,魏无忌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面色严肃的补充道:“如果我们所见是他刻意暴露出来的话,那这个人的心机可就有些可怕了,我们必须想办法让他永远的留在这儿!”
魏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望向自己小儿子的目光越发和蔼。无忌不知道的是,同样的问题,长子魏圉的回答就粗糙了很多——纨绔子弟尔,难成大事!
大家都能看出来的不是本事,能看常人所不及,这才是称雄的本钱。魏国虽然富庶,但是战力不强,比不得秦人的悍勇,也没有赵人的精干,更不及楚人的地大物博,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自己有两个好儿子,长子魏圉才智虽然不及次子,但为人忠厚,上能笼络百官,下能安抚百姓,虽然大局观差了些,做一个守成之主还是胜任的。而次子无忌,眼光长远,才智过人,乃是治世之能臣,只是无忌锐气太重,如果魏国国力强盛,可以与秦、赵等国分庭抗礼,倒也是可以让他放手施为,可是实际情况却是不许,日后还是让他辅佐魏圉吧,他们兄弟齐心,比可保魏国百年无虞。
“父王,太子悼短时间内不可能离开大梁,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慢慢观察他,如果他真的有如此心计,终究是会露出马脚的。”
魏无忌见父亲陷入了沉思,以为是在为太子悼的事情烦心,便开口劝解道:“只要他还在我们手中,是扁是圆不还得任由咱们揉搓。我现在担心的是乌县那头,前阵子卫国趁我们出兵函谷关,在那玉盘山上重新立营,姜伟两次征讨都吃了败仗,而且输的干脆利落。按理说卫国并无什么良将,正常情况应该是两方僵持不下,不可能败的如此之快才对。”
“卫国?呵呵,弹丸小国而已,成不了气候,边境有些小冲突实属正常,就当是练兵好了。”
听了父亲的话,魏无忌也感觉自己似乎有些敏感了,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战争打的就是人数的多寡,人数越多优势就越大,相对应的土地越多,你能养活的人口也就越多,秦、楚、赵都是拥有了广袤的领土之后才成就为一方大国。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