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族士兵悍不畏死,如同蚂蚁一般开始顺着云梯向上爬去。城上的秦兵顶着城下射上来的冷箭,强行反击。
“放滚木!”
胳膊粗的麻绳吊着粗大的木料沿着云梯从城头上坠落,云梯上的羌兵如同下饺子一般噼里啪啦的纷纷掉落,爬的最快的那人更是被直接击中,当时就死透了。被刮中的人虽然受创较轻,但从十多米高的地方跌下来,断手断脚那是在所难免,一时之间,城头下哀嚎一片。
滚木很快又被城头上的守军收起,当云梯上爬满羌兵的时候又再次放下,砸翻了一片,不过这回羌兵聪明了许多,四五个汉子死死的按住滚木不放,其余人乱刀将麻绳砍断。少了滚木的威胁,后续的羌兵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向上攀登。
“投石!”
人头大小的石料早就放置在垛口附近,听到命令,秦兵纷纷举起石块向城下掷去,由于石块的打击面小,为了精准的杀伤敌军,胆大的秦军将身子探出了垛口,而不幸的是,凡是这样做的秦军都被城下的羌族弓手一一射杀,一时间城头上躺满了面部中箭的士兵,医师们只能将这些勇士的尸体拖走,甚至侥幸未死的人也与众多尸体排在了一起,因为这样的创伤根本无法医治。
终于,一名幸运的羌兵第一个爬上了城墙,刚一露头,就见到两个年轻的秦兵将手中的长矛直直的刺了过来,挥刀格挡开了其中的一支,这羌兵猛的撒开了握着云梯的左手,顺势抓住了另一支长矛,那秦兵一愣神,下意识的往回收,想要夺回自己的兵刃,羌兵却借势而行,翻身就上了城墙,挥舞着弯刀,恶狠狠的向面前的秦兵扑来。
失去兵器的秦兵也是悍勇,弓着身一个箭步上前,紧紧的搂住了羌兵的腰,丝毫不顾背部受到的重击,凭借一股狠劲,将那羌兵死死的顶到了垛口边上。这时,第二个羌兵刚刚露头,就见面前一道黑影闪过,就不由自己的被带下了城头,惨叫声中三个人重重的砸在了下面的人群中,最下面的人已然气绝,而那年轻的秦兵侥幸未死却身受重伤,勉强摸起一把弯刀,斜倚着城根,不甘的怒吼道:“杀!”周围的羌兵早就一拥而上,乱刀之下,血肉横飞!
在城墙的边缘,斯格鲁带着一队精锐冲到了云梯旁边,长长的城墙上到处都在激战,就算有侥幸冲上城墙的羌兵也会立刻面对数倍于自己的秦军,根本无法立足。这时候就需要像斯格鲁这样的精锐部队偷上城墙来打破僵局,只要能成功的守住一段,源源不断的增援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到了那时,破城就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口中叼着利刃,左臂上挽着一面青铜盾,斯格鲁像一只灵活的猿猴,快速的爬向城头,对于上面飞落的石块,斯格鲁则是尽力的贴近云梯,减少自己被砸中的几率,对于那些无法躲避的落石,则是将左臂的青铜盾倾斜,弹飞石块的同时,将冲击力分解到全身,最大限度的减少自己的损伤。
城头上的秦兵还是那样的凶悍,趁斯格鲁落地未稳,长矛战刀一股脑的罩向斯格鲁的全身,没想到这人却是滑溜,就地一滚,不但杀招尽数的躲过,而且还冲到了众秦军的脚下,寒光乍现,周围的秦军尽数倒地,脚脖之上鲜血淋漓。斯格鲁动作飞快,不等反应,手起刀落,受伤的秦军就感觉到脖颈一凉,就看到了漫天四射的鲜血。
斯格鲁一人一刀稳稳的守在垛口之前,在他的后面,一名又一名的羌族精锐爬上了城头。
典军提着大斧站在城楼的高处,四处眺望,忽然见城墙偏角处一阵骚乱,一名羌族猛将手提砍刀正顺着城墙一路杀来,手下几乎没有一合之将,而在他的身后,越来越多的羌兵汇集到一起,形势危急!
“跟我来!”
典军一声大吼,身边的亲卫纷纷提刀持盾紧紧跟随。
斯格鲁心中高兴,自己已经牢牢的控制住了一段城墙,而且战果还在渐渐的扩大,看来破城的首功要归于自己了。心中有了奔头,手上更是用力,猛力一刀,就听见铛的一声,虎口一阵发麻,却没有丝毫入肉的感觉,接着面前出现了一道黑影挡住了前方的光线,斯格鲁一抬头,就见到一个光头大汉,身披重铠,单手提着一把大斧,轻描淡写的挡住了自己的全力一击。
斯格鲁被激起了凶性,张嘴刚要发出嘶吼,就见对面的守将飞起一脚,直直的踹在自己胸口,整个人就像被破门锤撞了一般,倒飞而出,口中的嘶吼也被生生的憋了回去,撞翻了四五名羌兵才堪堪停住,缓了口气,斯格鲁慢慢的爬起身,就见那壮汉如虎入羊群,挥舞着大斧左劈右砍,如入无人之境!周围的羌兵要么被当成劈死,要么勉强招架却被击弯了兵刃,连人带刀被击飞出老远,侥幸躲过的羌兵举着弯刀战战兢兢,不但不敢前进,反而随着对方的脚步不断的后退,与后面上来的羌兵挤到了一处。
眼看苦心打出的一片成果就要化为虚无,斯格鲁大吼一声,鼓起余勇,带着众羌兵冲向了那壮汉,壮汉身后也冲出了无数精锐,刀劈盾挡,与众羌兵杀到了一处!
鲜血四溅!怒吼与刀枪碰撞的声音,惨呼与利器入肉的声音,各种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