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说完,微微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我心里记挂着死去的秦萱,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总觉得多说几句,甚至是多想几下,都是对不起秦萱。不过半天功夫,我们便到了藏金库的山谷之外。冯书桥依旧是把车停在外面一个隐秘的地方,然后我们下车一起往里走去。第一次来的时候觉得路途遥远,处处奇幻,这一次就要好得多了,到了谷中之时,不过刚好日上三竿罢了。
何守成那一间木屋还是和从前一样,悠然的立在那里,烟囱里居然飘出一缕缕白烟!小小的山谷里弥漫着浓浓的烟火香味。
玄武轻笑,“看来何守成是带着絮娘回来了。”
我冯书桥也淡淡一笑,大家往里走去,轻轻扣了扣木屋门,很快,里面便发出一声惊讶的问声,“什么人,竟然擅闯无名谷?”
正是何守成的声音没错。玄武轻声答道,“守成,是我。”
屋子里没有再发出回应,但是何守成很快便走了出来,只见他还是我们第一次见到时的那副打扮,穿着布衣麻褂,一头已经有了白发的长发竖起结成一个发冠在头顶。倒是比在谷外的那段时间气色好了很多,好像也略长了些肉。
见到我们站在门外,他有些惊讶。但是很快便迎我们进去,道,“快进来,快进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午饭刚刚做好,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大家吃个新鲜吧。”
我们走进屋子,却见空荡荡的屋内,除了何守成之外,并没有别人,想到絮娘脾气古怪,时不时的闹别扭,也许此时正在自己的小树屋内躲着呢,众人也不好意思开口问何守成絮娘怎么不来吃饭。
没想到何守成端饭过来的时候,却一共端了五碗,但我们明明就只有四个人。我心里暗想,难道絮娘等一下就会自己过来吃饭?
只见何守成将其中一碗放在自己身边,好像没事一般,笑嘻嘻的招呼大家,“吃吧吃吧,我再去弄点野鸡汤来,昨日进山打来的野鸡,炖的稀烂,一定很好吃。”
冯书桥和玄武似乎也觉得何守成的举动有些反常,此时大家也就都警惕起来,都只是看着桌上几个简简单单的饭菜,并不动筷子。
何守成很快便用石盆端来一盆鸡汤,果然香气四溢,惹人味蕾跳动。何守成扬手指了指,“各位,吃呀。”
冯书桥略笑了笑,率先动筷子尝了几口,觉得没有问题了,总算是对我们俩使了个眼色,叫我们也开始用餐。
只是何守成表面上笑嘻嘻又客客气气的,好像总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自己吃两口,便要夹两筷子菜肴到自己身旁的那只碗里去。
我终于忍不住问道,“何老,絮娘呢?”
何守成浑身好像被电击一般,愣在原处不发一声,许久,才埋头到桌子上,呜呜咽咽的哭了出来。大家都是一惊,也无心再吃饭,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絮娘又去哪里了?”
许久,何守成才抬起头来,无奈的说道,“叫几位见笑了。与几位分别之后,守成觉得小女实在太过娇纵,确实需要严加管教,她逼走了她母亲,却毫无悔改之意,我一时气愤,便打了她两巴掌,狠狠训斥了她几句,没想到当天夜里,她就这么空手离开了。以往她也时常玩这种把戏,可是这一次,我在城里找了那么多天,也没有找到她的任何踪影,最后万不得已,便想着她也许是回到谷中了,就收拾铺盖行李回来了,可是谷中空空荡荡,所有东西都还是我们离开时的模样,她也根本没有回来。”
大家都知道絮娘可谓何守成的命根子,虽然顽劣,但是毕竟是人家的骨肉,也不好评价什么,都只是安慰道,“小孩子家不懂事,贪玩是有的,再过些日子,说不定就自己回来了。”
何守成老泪朦胧双眼,黯然的点着头,“不错,所以我每日都多盛一碗饭,万一她哪天回来了呢?”
看着何守成对爱女的企盼,大家都有些伤怀,桌上的菜肴也没有人再动筷子了,良久,何守成才抹了一把眼泪道,“诸位,见笑了,守成是个儿女心极重的人,是以总是这么儿女情长婆婆妈妈的,污了各位的眼了。不必管我,大家用餐吧!”
听他这么说,我们又有些不好意思,只好都动了动筷子,吃了两口。只有冯书桥除了一开始帮我们试菜,现在反而不吃什么了。
何守成到一旁柜子中,拿出一个泥壶,倒了几杯酒出来,“道,这酒还是絮娘她娘还在的时候,教我的法子酿造的,虽然简陋些,到底味道还算不错,几位这次进谷,想必是为了再探金库,还有好大一段山路要走,倒是喝两口烧酒好些。”
何守成说得周到,我们也不好拒绝,便都捧起酒杯,一人喝了一杯酒。冯书桥并不喝,何守成却劝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冯书桥略点了点头,只好也捧起一杯,仰脖子干掉。没想到冯书桥一喝完这杯酒,便掐起自己的喉咙,好像有什么东西卡主一般,整个人开始痉挛,眼睛也变作血红色,良久,从喉头挤出两个字,“快跑……”还没说完,何守成已经不知何时从腰间抖出一个洪步岱,将冯书桥罩住,又用红绳将他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