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是说,越觉得刘媚可怜,最后便扑在刘媚的身上哭了起来,冯书桥站在一边不说话,而薛绍,则是抱肩,并无什么所谓的看着我们。
月神看了良久才摇摇头道,“我修行道如今,确实一直都是在尽己所能帮助这些修炼蛊术的可怜人,可是这丫头实在是伤的太重,恕我无能为力。”
我一听,一颗心彻底的凉了下来,不由瘫坐在地上,不知所措,连月神都说无能为力的事,还有谁能救刘媚一条命呢?冯书桥走到我身边,对着我的肩头轻轻拍了拍,“别难过了,我们已经尽力了。刘媚就算是到了九泉之下,也不会再责怪我们的。”
我摇着头掉泪道,“书桥,我好后悔。这些日子,她回来之后,明明是抱着一颗赤子之心在待我们,可是我却一直对她存着龃龉,我想她一定也过得很不好受,想来,她这一辈子过得最开心的时候,便是刚出山那些日子,可是那是多么的短暂啊!”
月神叹了一口气,对我道,“小姑娘,我难得见你这样良善之人,为了他人性命如此奔波,又为了他人的生死如此悲痛的。心中实在不忍见你们姐妹阴阳相隔……”
“哈哈哈哈!”月神的话还没有说完,薛绍已经哈哈大笑起来,在一边拍着手,笑得眼泪都快要淌出来了,“我就知道,你修炼数百年,被人敬奉为神,怎么能眼睁睁的让门人在你面前死去?你还是有法子的。”
月神嫌恶的看了薛绍一眼,“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的法术对你一点作用都不起,你对我没有半分膜拜之心,你只中原的异教之徒吗?”
薛绍连连摆手,“可不能这么说,在你眼里,我是异教之徒,殊不知在我们眼里,你也是南疆的异教之徒呢?”
口舌之争,月神难免不是薛绍的对手,我心中火冒三丈,明明月神都已经松口要救刘媚,可是这个薛绍却在这里说风凉话,我简直不知道他来是帮忙的还是来捣乱的。这次连冯书桥也看不过去,对薛绍冷眼道,“月神娘娘要想办法救刘媚,你就少说两句吧,人命关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薛绍连忙没事人一样捂住了自己的嘴,“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月神还算是不计前嫌,对我们道,“要救这丫头,只有一个法子了。”
“什么?!”我们都异口同声的问道。
月神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冷拉笑道,“你服用了天材地宝,自己便是个长寿长命的身子了,也可算是一味神药,如能以你做药,她便有救。”
冯书桥大惊,“什么?用薇薇做药?”
月神认真的点头,“放她一碗指尖血,让这丫头喝了,可保她暂时无虞,我再替她慢慢疗伤,可以修复她的身体。”
我一听不过是需要我的一碗血罢了,连忙对冯书桥道,“一碗血而已,我身体这么好,不碍事的。”冯书桥也松了口气,道,“若是只需一碗血,倒是没有什么,我回去后给你补身子就是。”
薛绍却皱眉问道,“月神娘娘,你说了半天,用血吊命,你发功替她疗伤,可是她散得所剩无几的魂魄,又怎么办呢?”
月神没有像之前那样一听薛绍说话就不耐烦,而是摊开手掌,无奈道,“你们中原的招魂之术,比南疆要厉害得多,我觉得这个你可以想想办法。”
薛绍冷笑一声,“说白了,你只是将她的肉身保住而已?”
月神从鼻尖发出一声冷哼,“我虽修炼多年,但是也只有这点本领,你若是瞧不上,便带她走,另寻高人去吧。”
我连忙瞪了薛绍一眼,又对月神道,“你别听他的,只求您保住她的身子,至于招魂一事,我们再想办法。”
月神终于点头答应,“那你们便与我进殿吧。”
冯书桥又将刘媚抱起,我们一起往月身宝殿之中走了进去。薛绍一直左顾右盼,观察着整座宝殿,不由啧啧称奇,“月神娘娘的法力真的是已经炉火纯青了,光是这一座神邸,便需要多少法力每日去维持!”月神走在前头,头也不回,完全不愿意搭理薛绍,薛绍自言自语,没人与他搭话,他便也无趣不说了。
月神将我带到了一个满屋飘香的香闺之中,指了指一张铺满了花瓣的石床道,“那是玄石床,玄石是我在南疆十万大山之中无意间找到的,统共不过得了两块,一块做了这床,另一块磨打成了一个打坐台,让她躺上去,有好处呢。”
冯书桥闻言,连忙依言将刘媚放了上去,只见刘媚一躺上去,便整个人都开始冒出淡淡的白气,好像被薄雾笼罩一般。
我有些害怕,便走过去摸了摸那张看起来很神奇的玄石床,摸上去之后,却觉如沐温泉,触手生温,非常舒服与滋补,再看刘媚的脸色,也好像放松许多,好似减轻了痛苦一般。我这才放心许多,退回了冯书桥身边。
月神从精致的雕花木架上取下一只雕工精细的瓷碗,放到我面前,又从发间取下一只朱钗,道,“可以取血了,此事宜早不宜迟。”
我连忙卷起袖口,将手伸到月神面前,“取吧。”
月神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