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书桥把大巫师从地下室提上来的时候,大巫师的脸上带着一股戏谑的笑意,满脸都是得色,吴阳阳怒道,“你动了什么手脚?”
大巫师笑了笑,“我被你们绑着手脚,怎么动?”
吴阳阳一边挠着身上手上的红包,一边骂道,“你这个老东西,既然不是你动的手脚,那我们也不指望你解蛊,我杀了你算了!”
说着,他便从腰间解下一把军刀,冲到大巫师身边,对着他的脖动脉扬了扬,“再给你一次机会。”
大巫师耸耸肩,“悉随尊便。”
吴阳阳被他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激怒,当即便手上加力,看样子似乎能够分分钟割断大巫师的动脉一般。我脚上乏力,玄武本就孱弱,被这么一折腾,脸色苍白,只是他是很能忍耐的人,所以倒是没有像我和吴阳阳那样浑身上下挠了个遍。
吴阳阳怒火中烧,就在匕首割入大巫师喉咙的一瞬间,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放了我师父,蛊不是他下的,是我。”
我们回头一看,俱是大吃一惊,只见刘媚瘦弱的身影,俏生生的站在门外。吴阳阳也看到了她,脸上带着讥讽和怒气,“你就是这么对我们这群‘老朋友’的吗?”
刘媚面上一红,似乎很是挣扎,良久,才勇敢的抬起头,与吴阳阳对视而语,“我确实一直都把你们当做朋友,只是师父待我恩重如山,若是没有师父,今日便没有刘媚能够站在你们面前,我是不可能为了所谓朋友之间的情谊,置师父于死地而不顾的。”
吴阳阳冷笑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说的一点儿不错,我也是有师父的人,若是遇到师父有难,一定也会不惜牺牲自己去救他,只是我的师父,绝不会教我这些损人利己的下三滥手段,更不会教我背叛亲友的本领。”
吴阳阳的话,显然对刘媚很是刺激,因为她原本苍白的脸上,现在变得通红一片。她为难的看了看大巫师,大巫师见到她这副表情,神色很是不高兴,只是当着我们的面,并不好教训徒弟,便不说话。
许久,刘媚却低声道,“求求你们了,把我师父放了吧。”
“放你师父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得先把老冯的尸首交还回来。老冯为了自己的这副皮囊,废了多少心血,薇薇跟着他,又吃了多少艰辛,我想你是除了我之外看到最多的,就算你不忠不义,不在乎什么朋友,他们就是一个过路人,你也不能忍心这样夺人所爱吧?”
刘媚被吴阳阳呛得不说话,脸上红云越烧越盛,眼眶里也慢慢蒙起雾来,一片晶莹剔透。她本就瘦小,样子犹如梨花带雨,吴阳阳心头大约也涌起了怜香惜玉之情,终于闭上嘴,白了她一眼之后不再言语。
冯书桥道,“吴阳阳,别跟她说什么朋友情谊不情谊的了。”说着,他转过头,冷漠的看着刘媚,低声道,“刘媚,你把事情做到这一步,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或是难言之隐,我们之间的情谊,大约也都走到尽头了。如今也不要再追究在此之前的任何一件事了,以前的恩怨情,咱们都一笔勾销吧。就现在的情况来算吧,你师父在我手上,你知道我的身体是不怕蛊的,你若是折磨到我的人了,我便也用同等的方式来折磨他,你若是解了他们的蛊,并交出我的尸首,我便立即将你师父还给你,你知道的,我说话算话。”
刘媚只是听着他的话,既无表示,也无表情。
吴阳阳扬了扬眉对刘媚道,“老冯这话说得连我都服了,刘媚,你也别耽误大家时间了吧。”
良久,刘媚还是不说话,依旧是拿眼睛睃了大巫师一眼,大巫师一直都是面带笑意的,笑得让人有些慌慌的,仿佛他有很大的把握能够把我们一网打尽似的。
刘媚似乎也很怕大巫师的这笑,眼神不断地闪躲着,终于道,“你们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那我也就不再热脸贴你们的冷屁股了。既然不是朋友,那我也便不再帮你们考虑什么。对不起,你说的交换条件,我一个也不能答应。”
冯书桥一愣,连我和吴阳阳玄武都有些被震住了,完全不懂刘媚的意思是什么。
刘媚已经又开口道,“师父还给我,蛊解不解,看我心情,至于冯书桥的尸体,我既然花了那么多心血弄到手上,绝不会交出。”
我们都没有想到刚才还在犹豫不决的刘媚,此时居然斩钉截铁的说出这么绝情绝义的话。冯书桥冷笑一声,“看来我倒是低估了你们师徒的野心了。”说着,他已经将双手掐向了大巫师的脖子,冷冷道,“反正是个没有任何交换价值的人质,留着也是无用,不如杀了算了。”
大巫师虽然计谋高超,城府奇深而又蛊术高明,但是毕竟肉体凡胎,冯书桥此时正是愤怒之际,手劲何其大,不过机密哦啊哦中,大巫师已经翻着眼白吐出了舌头,脸上泛出了青色,饶是如此,他也没有哼一声,甚至连身体都没有扭动一下,一丝反抗都没有,似乎还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刘媚终于看不下去了,急道,“放了我师父!”
“交出我的尸首。”冯书桥眼神中射出冷芒,如箭般钻到刘媚的身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