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着冯书桥的眼睛,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流露出来的悲伤,我一眼便能过看得出来,我伸手捂住他的嘴,“别说了,我知道这些。”
冯书桥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原来一直自以为是的以为你不知道,现在想想,以你的聪慧,又怎么会不知呢?”冯书桥说着,声音越来越萎顿,“我刚开始看到你的时候,其实对你是非常戒备的,因为你跟那个女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可是后来,我发现你们唯一不腰痛的地方,在眼神。那个女人的眼神,是倔强而又傲慢的,充满攻击性。你不同,你温柔而又娴静,你们两人,一个像火,一个像水……”
“你难道不就是因为我为什么和她一样,才愿意接触我的吗?”我看着冯书桥深邃的眼睛,好像读懂了一些平时不懂的东西。他口口声声的说着自己恨刘明慧,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愿意提起,但是他说起刘明慧的时候,眼神却是温柔的。那个多年前在病榻前照料了他一个多月,最后又有一夜缠绵的女子,在他的心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只是他自己并不自知罢了。
冯书桥慌了慌神,“我……我对她只有厌恶和恨。”
我笑了笑,“那么多年的陈年老干醋,我不会去吃的,你只要勇敢面对自己的心就行了。”
冯书桥有些恍惚的看了看我,“你……不在乎那些吗?”
“有什么好在乎的,我也很喜欢玄玄,我会是一个好后妈的,不过鉴于过了这么久,玄玄不见得能接受你,我们还是原计划,做他的干爹干妈。”我笑着说道。
冯书桥无奈一笑,“还是再说吧,他现在……”冯书桥突然有些哽咽,“他现在那个样子,我……我还是把天芒让给他用吧,毕竟他才八岁,一切都还没有开始。”
我想到玄武之前跟我所说的话,没想到现在全都应验了,冯书桥果然选择了玄玄,放弃了自己,我内心不断地纠结起来,冯书桥看开的同时,心底的父爱也开始爆发了,他这么多年没有抚养过玄玄,现在却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宠爱他弥补他,谁又能说个不字?
冯书桥看了看我,“你……你能接受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过几年这副皮囊不能用了,我就再去换一个,你这一辈子……身边可能会换很多次不一样的我,也许不能每次都这样年轻力壮,还会有衰老的,残疾的……你能接受吗?我答应了你那么多次,终有一天,会和一个正常的丈夫一样,带着你走在阳光之下,与你生儿育女,可是我现在为了和别人生的孩子,要对你反悔了……”
“玄玄也是你的孩子啊,我可以把他当成自己亲生的,我很爱他。”我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决心,干脆道,“你我相伴,我在乎的是你,奶奶生前边和我说过,只要你能伴我一辈子,那我这辈子就算嫁值了,又在乎那么多做什么?传宗接代繁衍人类的大事,还有几十亿人口在做努力,不缺咱们两个。”
冯书桥抿嘴笑了笑,刮了刮我的鼻头,“越来越贫了。”
“你……想开了?”我又再一次问道。
“唔,事情的真相既然就是这样,我除了接受,又能怎么样,不想开,难道去反抗吗?”
冯书桥的话语当中带着一丝无奈,又带着些伤感,我也不知道用什么话去安慰他,只能用笑容面对。
直到这个时候,我一直提在半空中的心,才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就在这时,何守成突然哼哧哼哧的跑了上来,拿着一块丝帕焦急的闯进门来,连招呼也没有打一个,我正有些反感,他已经道,“求求二位,求求了!我知道你们与那大巫师的徒弟有些渊源的,能不帮忙找到大巫师,去把那老怪的蛊解了,让他放了絮娘?这老怪不知什么时候把这块帕子送到我的房间来了,这是絮娘贴身放着的帕子,他……他居然拿出来了!絮娘,哎哟我的絮娘!”
何守成的精神明显已经有些崩溃了,但是我一听到他说这是絮娘贴身带的帕子,便立即反感起来,这对父女,毕竟还是不正常……
冯书桥将那帕子接到手上,划过我的鼻尖的时候,我闻到一股淡淡的奶香味混着一股脂粉味,这味道太过暧昧,我又看了何守成一眼,他见我看他,脸上也是一红,不过很快便被焦急代替了,“求求二位救救小女吧。”
冯书桥道,“我们不是不想帮你,真的也是不知道大巫师所在。”
何守成就像霜打的茄子,完全失去了神采,呆呆的立着。我看他这样实在可怜,便道,“你等到入夜吧,我们曾在小区的人工湖边见到过大巫师和刘媚师徒,不过是在深夜。”
何守成听了以后,只能无奈的点头,白天他也没闲着,出去瞎找了一天,不过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絮娘的下落。傍晚,他又灰溜溜的赶回来了,等着和我们一起去湖边。
直到月亮爬上树梢,我们几个便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人工湖边赶去,只是那条曾经坐过大巫师和刘媚的长椅上空空荡荡,什么人也没有。
何守成失望的叹了一口气,“难道是老天爷在惩罚,太过骄纵了女儿,所以如今要给我父女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