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吴阳阳压低声音问道。
我和冯书桥都摇摇头,“刘媚自从出来之后,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从未见过听过她还认识任何人。”
只见刘媚走到那神秘人的身边,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坐下,而是在那人身边垂首而立,看起来挺恭敬的样子。两人在冬日的寒夜里低声交谈了大半天,我和吴阳阳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便眼巴巴的看向冯书桥。
可是他居然也摇摇头无奈道,“我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怎么会?你的耳力比我们要远很多啊。”我看了看他,有些不祥的感觉。
冯书桥低声道,“那人设了结界,别人探不进他们的空间的。”
我和吴阳阳都愣住了,“结界?”
就在这时,那个穿着斗篷的神秘人忽然转过头来,对着我们几个额方向朗声道,“几位朋友,既是来了,便过来一起光明正大的聊天好了,何必躲躲藏藏,徒惹尴尬?”
吴阳阳耸耸肩,“发现我们了。”
冯书桥便拉着我一起从树丛之后站了出来,缓步走到刘媚和那神秘人面前。只见刘媚神色淡然,抱肩静静的看着我们几个,什么话也不说,倒是那个穿斗篷的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媚儿,不给师父介绍一下你这些朋友吗?”
我们所有人都心内一惊,师父?刘媚的师父,不就是稻花村的大巫师?!大巫师不是十多年前便死了吗?现在这个人又自称刘媚的师父,这又是谁?
刘媚听到神秘人这么吩咐,脸上终于有些不自在,轻声道,“师父,这三位我都跟您提过的,冯书桥、罗薇薇、吴阳阳,他们这些日子……对我很是照顾。”
神秘人头上戴着帽子,脸上蒙着口罩,乍一看简直有些像小林君子母子的做派,我一向不喜欢这种故弄玄虚的人,因此立即便对这人没有什么好感,“刘媚,你只介绍我们,就不介绍介绍你师父吗?你的师父不是早就驾鹤西去了吗?怎么又认了师父?”
刘媚轻启朱唇,“我们学蛊之人,一生只有一个师父,再不能多认旁的师父的……”
“这么说,那大巫师多年之前,便是诈死了。”冯书桥风轻云淡的笑了笑,装作不经意一般,扫向了那神秘人的脸盘,“为什么要用如此方式隐退?”
神秘人干笑了两声,“年轻人,太过好奇并不是好事。”
冯书桥冷笑道,“你能活了几年,便敢对着所有人喊年轻人了吗?”
神秘人抬起眼睛,仔细的看了冯书桥两眼,扭头对刘媚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借尸还魂的百年老魂?”
刘媚点点头,“是。”
神秘人一拱手,“那是在下冒昧了,只是你虽然现在有一躯壳寄生,终究和常人不是一般,还是莫要张狂才好。”
刘媚往神秘人身边靠了靠,轻扯了神秘人的衣角一下,“师父,您不要这么说他们,他们……都是极好的人,对我很好。”
神秘人略顿了顿,“媚儿既这么说,师父便不与他们计较这偷听之事了,只是奉劝几位,下次若是还想打听消息,请走正途,不要躲躲藏藏,犹如避猫鼠儿一般。”
吴阳阳半天没说话,这会儿终于忍不住挺身而出道,“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夹枪带棒的?谁跟避猫鼠一样?明明是你跟你徒儿鬼鬼祟祟,我们来一探究竟,你倒会反着说话,恶人先告状,屎盆子先扣到我们头上来。我们还没问你,你这大半夜的,装神弄鬼的有什么企图呢!”
刘媚见吴阳阳出言不逊,憋得小脸通红,对着吴阳阳连连摆手,“吴阳阳,别说了!别说了!回去我跟你们解释,我师父他性情稍有古怪,不爱跟人接触!”
吴阳阳瞪了刘媚一眼,但是终究还是心疼她,怕自己说得多了,将来这神秘人要把罪责算到刘媚身上,责备于她,毕竟外人不能随意惩罚,自己的徒弟就不一样了。
刘媚对着神秘人恭恭敬敬一鞠躬,声如细蚊道,“师父,都怪媚儿不好,走露了马脚,把你给暴露了,媚儿甘愿受罚。不过这几位都是媚儿朋友,媚儿承蒙他们照顾多时,需得有个交代,请师父再给媚儿一天时间,媚儿与他们回去解释清楚,明日便去找师父。”
神秘人听了刘媚的话,叹了一口气,“你大了,既然有了自己的想法,师父也不能多加干涉于你,去罢。”
刘媚怯生生的看了我两眼,用祈求的语气道,“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冯书桥看了神秘人一眼,嘴唇蠕动两下,终于还是点点头。
我们一行四人,转身往回走去,走了良久,我回头对那湖边长椅一看,只见那神秘人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空落落的月光,与湖影玩弄夜色。
刘媚一路都没有说话,大家也都很有默契的没有问她什么,看她模样,似是准备到家之后与我们摊牌,是以大家倒都悬着一颗心----并不是怕她做过什么坏事,而是怕她这些日子与我们相处,所用的面目都是假的。
毕竟众人心中,都不愿失去这个朋友。
回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