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说完之后,便往外走去,似乎也并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春桃唯唯诺诺的将他送走之后,狠狠的将门拴上,直到确定他走远了,才愤恨的说道,“大魔头,假惺惺!”
我猛然想起聂多情给我们说完了玄武和刘明慧以前的故事的时候,回到家中,我似乎梦到过两个年轻女孩子,一个跟我长得一样,一个便叫春桃的,那个梦中的春桃,不就是眼前这个春桃吗!
我立即便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觉得不可思议,难道……我到了刘明慧的世界?!我虚弱的指了指梳妆台,呜呜的喊了两声,春桃连忙问道,“小姐,您要什么?”
我指着梳妆台上的一把镜子,伸长了脖子,直勾勾的看着,春桃大概明白了我的意思,连忙将那把镜子拿了过来,我想接过来,春桃却苦涩一笑,“小姐,我帮你拿着吧,您现在哪里有力气拿这么重的家伙?”
说着,她便将镜子对着我的脸照了起来。我一眼便看到镜中的自己,果然还是一样的脸,但是发饰和服装,全都是我上次在梦中看到的那个女孩的装扮。
我浑身发冷,一把将镜子推开,心中着急,眼角便一滴滴往下滴泪,春桃以为是哪里得罪到我,连连安慰,“小姐,您别难过,您现在刚刚生产完,跟大病一场似的,大魔头虽然坏,但是对您倒是不小气,您好好的吃一个月,补补身子,等到月子过了,身体养好了,自然又会恢复美貌。您现在不过是憔悴了些罢了。”
我心急如焚,面对一个不明就里的丫头,也没法说什么。玄武不过只是来打了个照面,就这么走了,我要怎么样才能摆脱这么环境?!
我明明是和玄武一起吃完西餐后,遭遇车祸,然后昏迷了,怎么会一睁眼就变成了另外一个女人!
我越想越是郁闷,但是身上的病患又真真实实的存在,起不来也说不出话,只好闭着眼睛,什么都不说。春桃以为我是悲痛过度,不断在一边安慰着,我烦躁的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但是她似乎完全不懂我的意思,还在不断的念叨,还没念叨完,那小小的奶娃子又开始了哭泣,我脑壳沉重,便在这丫头的唠叨声和小孩子的哭闹中,慢慢陷入了沉睡。
我以为这是一场环境,再度醒来便会回到我的世界,但是没想到再醒来,还是因为下体的疼痛,睁眼一看,小丫头春桃正在替我换身下的血布。
我几乎快要崩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刘明慧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要如此真切的体会着她的痛苦和悲伤?
我百思不得其解,也找不到破开这个环境的突破口,只好一天天的混沌着,我也不知道日子轮转,究竟过了多少天,刚开始我是想说话,而不能说话,后来我能感觉到嗓子好了,但是我也不想开口了,因为这不是我的世界,这也不是我的身体,我不想在这个世界里留下我的任何痕迹。春桃告诉我,我的月子已经坐完了,身体也差不多恢复了,大魔头给我们回家的期限到了!
与此同时,她又有些哀伤的说道,“小姐,您怎么不说话了?”
我依旧是不回答她,果然,又过了两天,玄武再次来到这个房间,他还是和之前的打扮一样,穿着玄色的衣裳,这回我注意到他手中杵着一根拐杖,这才想起,这个世界里,应该还没有发达到能装义肢。那眼前的玄武,也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玄武,他是一百多年前的玄武,一百多年前的玄武,对待刘明慧,一定是和对待一百多年后的我完全不一样的,他们之间可是有血海深仇啊!
想到此处,我干脆连他也不说话。
但是他却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走到我的身边,对春桃挥了挥手,“你出去。”
春桃一脸戒备,攥紧了拳头,似乎很想留下来保护我,但是最后还是无奈的垂着头往外走去,临关上门之前,还充满爱怜的看了我一眼。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玄武两个人,玄武走到我身边,眼神复杂,“明慧,我知道你心里恨我,我也知道你什么都没有做,一切的错,都在你爹,怪你姓刘,你就当……替你爹还了一笔血债吧。”
我看了看他,他发现我在看他,也看向了我,眼神里满是温柔的痛苦,看得我几乎快要心碎,很想告诉他,我不是刘明慧,你们之间的恩怨,百年之后,什么都算不上,没有必要这样执着,冤冤相报何时了。但是我知道现在跟他说这些是没有用的,因为他不是我认识的玄武。
玄武见我不说话,眼神更加痛苦,“你连话也不愿和我说了……这孩子……跟着你是不可能的,你才十七岁,你回去后,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重新做你的官家小姐,你爹若是问你,你大可跟他如实相告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我想以他的气度和智慧,一定能为你重造一个未来。孩子交给我,我会好好将他抚养大,将来你若是想认他,我就告诉他你是他母亲,你若是不想认他,我就告诉他他母亲在生他的时候就死了。”
此时,我才明白,原来玄玄的命运,从他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是个悲剧,他的母亲,痛恨他的存在,生下他之后,把他当做了一个耻辱,当成了自己一生的污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