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曼妮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冯书桥,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不管如何,你和慕凡长得这样相似,咱们就是朋友了,今后……我常常来看看你,就好像见到了慕凡还活着一样。”
冯书桥表情冷漠,毫无感情的拒绝道,“这样不好吧?我的妻子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蒋小姐失去未婚夫的伤痛我们都能理解,但你应该尽早走出这道阴影,这样李慕凡先生在天有灵,才会安心。蒋小姐还年轻呢,何必如此为难自己?”
蒋曼妮面对冯书桥的拒绝,也并不发作,只是站起身来,细细的理了理自己的风衣下摆,冷冷的看了冯书桥一眼,“不是我走不出来,而是慕凡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实在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放下,就算不给自己一个交代,总要给死者一个交代,给我们之间的感情一个交代。今日叨扰,十分不好意思,咱们后会有期吧。”
说着,她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背影曼妙,步履婀娜,美而不妖,绝对是十足十的大家风范。
吴阳阳一边悄悄往外退,一边故作掩饰得说道,“这个小妞,还真是不简单,刚才还要死要活的,现在说好就好了,还会说场面话呢,不过我怎么听着有种威胁的感觉呢?”
我对他吼了一声,“你往哪去?!给我回来!这个大麻烦是你找来的,你得解决。还有,你好好地解释一下你师父的事。”
吴阳阳本来还嬉皮笑脸的,一听我提到他师父,瞬间好像气球被放了气,蔫了下来,“我师父?我还想问你为什么认识我师父呢!”
“你不要装了,你跟着你师父一起生活,难道不知道你师父已经死了半年多了吗?!”我分辨不出吴阳阳到底是真傻还是装疯卖傻,也就越来越生气,口吻已经变作质问。
这下换做吴阳阳一下子愣住了,“你说什么?我师父死了半年?!你开什么玩笑!我告诉你我这人虽然好讲话,但是你也不能乱讲话啊!我师父他老人家健健康康的,活的好好的,你在这红口白舌的咒人,不怕遭报应吗?”
我朝冯书桥看了看,他用眼神制止了我,温和对吴阳阳说道,“你……真的不知道你师父的事?”
吴阳阳见冯书桥这么稳重的人也这么说,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重新走回了屋内,“你们说我师父已经死了半年了?那我昨天看到的人是谁?”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又对他发问,“我昨天碰到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会躺在棺材里?不要说是你自己爬进去的,你当时明明是昏迷的。”
吴阳阳脸上一红,支支吾吾道,“那口棺材,是师父费了很大力气从关东运过来的一整棵楠木做成的。虽说不是金丝楠木,但是贵在是整棵楠木树干掏空了树心挖出来的。那么粗的枝干,数着年轮有一千多年的树龄了,师父说万物活得久了就会成精,那树也不例外,人若是常年睡在那楠木上,尅吸取楠木的精华,对我们这种修法的人极有好处,但是师父又舍不得用这么好的材做床,最后折中一想,若是做了棺材,现在可以睡,将来还可以入土用,因此就做了这么个玩意出来,让我从小睡在里面。”
我听完忍不住扑哧一笑,“你以为你是小龙女练功呢!人家睡寒玉床你睡楠木棺。亏你师父想得出来。你还没说你昨天为什么昏迷在里面呢,继续继续!”
吴阳阳无奈,只好接着说道,“你这丫头,为什么总爱刨根问底追问别人的寒碜事儿呢!哪个当师父的没有点惩罚徒弟的手段?我师父是只要我违背了他老人家的命令,他就会给我施个昏睡咒,让我躺在棺材里睡觉,短则几个小时,最长的我曾经在棺材里睡了一个月,我也曾经抗议过,但是师父说这样惩罚我也有助于我练龟息功。”
“睡了一个月?”我狐疑的看向冯书桥,冯书桥也提起兴趣来了似的,问道,“睡了一个月这次,是半年前?”
吴阳阳脸红的越发厉害,“可不是,不过那也是因为我自己不听话,师父说了干我们这行,以童子身为最佳,他一再嘱咐我在道术没有练到炉火纯青之前,不要想着儿女私情,更不能破了童子身,否则迟早有一天遇到厉鬼要吃亏。但是那段时间我回了一趟老家,我姐姐多年未见我,给我买了个苹果手机,这不,我学会了上网聊QQ,在网上跟一个小姑娘聊得热火朝天,正商量啥时见面呢,被师父发现了,说完不务正业,就给我罚进去了……”
听完吴阳阳的话,我忍不住想笑,但是一想到他被罚进棺材正是半年前,那就是吕三尸死掉的时间,我又笑不出来了。
看着我欲哭欲笑的表情,吴阳阳也愣住了,他咽了一口口水,喉结滚动一下,终于有些哆嗦的问道,“你们说我师父半年前死了,怕不是真的吧?没骗我?没想搞我?”
“谁有时间搞你?!”我心头一团乱,“你要是不信,你就回你师父家,到村西头的乱葬岗去找找,看看有没有你师父的墓,再不行,你就到村里干部家里去,问问人家是不是帮你师父办了丧事。”
吴阳阳见我说得笃定,冯书桥也丝毫没有打岔,脸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