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周艳芳目光一下子落到了路一鸣身上,有些咬牙切齿的瞪视着路一鸣,“你为什么要救我?谁让你救我了?我想死是我的事情,关你什么事?你这样做不过是想证明你情操高尚道德崇高,可你考虑我了么?救我起来,你能管我怎么生活,管我一辈子?”
“够了!没有谁能管谁一辈子,除了自己!”路一鸣强压住内心快要炸裂的愤懑情绪,“你自己的路只有自己去走,自己的命运只能自己去改变!如果你心里还有你父亲,就让他多活几年,而你死了,你父亲肯定也活不久。你不觉得你死的很可耻,很卑微,很自私吗?父母既然给了你这条命,就没有谁有资格来决定你自己的命,除了你自己!你既然有勇气去死,难道就没有勇气面对困难?人,一定要靠自己。”
路一鸣没有劝她,而是狠狠地骂了她一顿,周艳芳没想到自己被骂的狗血喷头,一时间目瞪口呆。冷静下来,她也意识到自己错了,自己死了一了百了,而父亲怎么办,难道和自己一起死吗?
周艳芳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心一横,对身旁的闫凤娇说道:“我答应陈二狗的条件,只要他给我五万块,我就是他的人了。”
说完,周艳芳抹着眼泪从卫生院冲出去,跑出去的时候,还狠狠地撞了一下路一鸣的肩膀,差点把他撞倒下,幸好站在他身后梁正群扶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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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事件告一段落,镇干部们去食堂吃过午饭,休息了半个小时,继续讨论上午没有讨论完的问题,就如同周艳芳跳水一样,各种走投无路,各种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首先是种植泥猴桃的先期投入问题,老百姓怕风险,而这个风险就得由政府承担,路一鸣说过,要进行公司化开发,无疑,这个公司的最大股东就是政府,也就是说,路一鸣镇长是这个公司的董事长。
眼下种植计划开启,缺的就是资金,镇财务穷的叮当响,先前买树苗,开垦荒山,灌溉等都需要钱,没有钱寸步难行,这一堆堆跟钱有关系的问题一股脑抛给了路一鸣,就差逼着他也去跳水了。
会议讨论很激烈,路一鸣一个人一根接着一根抽烟,说实在话,他一直在思考,想来想去,这笔资金数目巨大,除了找县领导救急恐怕很难解决。此刻,会议室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等着路一鸣最后抉择。
路一鸣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摁进烟灰缸熄灭掉,然后开口道:“各位,这个周五我们镇龙泉水库举行一次钓鱼比赛,张副镇长具体负责,全体党员干部参加,钓鱼比赛前几名有奖励……对了,梁所长负责邀请县委领导参加,包括领导家属都要去邀请……”
卧槽,这个陈镇长又抽风了是吧,他到底有没有听我们说话,我们现在缺的是资金,是钱,跟钓鱼有个屁关系?之前会议上路一鸣信誓旦旦要大搞农业种植开发,会议结束,竟然一下子扯到钓鱼大赛,这个镇长脑袋是被驴踢了吗?
所有人都很迷茫……
“散会!”布置完毕,路一鸣屁股已经离开了座位,朝会议室外走去。
剩下一帮大眼瞪小眼的镇干部傻傻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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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艳阳高照,格外明朗。
镇政府敲锣打鼓,彩旗飞扬。镇政府大门的横幅上写着:“热烈欢迎县委领导参加龙泉水库第一届钓鱼大赛。”
县领导的车队陆陆续续开进了镇政府,连同镇政府门前的马路两旁都停满了车辆,很多老百姓前仆后继的跑来看热闹,跟去了动物园看猴似的,脸上洋溢着快乐。
县委书记马名升,县长沈睿,以及副书记,副县长,各个局一二把手,一行三十多人,这下可忙坏了负责接待的吴采臻,带着镇里的女干部,沏茶倒水,跟服务员似的。
整个镇政府里全是大领导,最低也是副局级别的,在县委书记马名升的一句话之下,全来了。他们平时休息都喜欢钓个鱼,一听六安镇搞钓鱼大赛可乐坏了,有些根本没邀请,自己打听到消息跟着屁股就来了。
路一鸣也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愁人啊,这下中午饭肯定超支了。下次再搞钓鱼大赛,一定要提前声明,自备干粮不可。
“马书记,沈县长,各位领导好,我叫王耀庆,是六安镇镇委书记,欢迎领导莅临!”这个场合王耀庆绝对不会放过表现的机会:“请领导们先休息一会,会议室放了些我们六安镇当地的特产瓜子,请!”
站在镇政府院子里的马名升笑着道:“你就是王书记,我听路一鸣说起你,对了,我们对六安镇很关注,希望你们搞好团结,不能闹矛盾,更不能背后打小报告。啊!这样吧,路一鸣是不是在水库等着我们啊,我们现在就赶过去吧!”
“是是是!”王耀庆心里这个气啊。县委书记当着这么多人面提起打小报告的事。让自己下不来台,可他又不敢说什么,奇怪,自己打小报告的事,他怎么知道的呢?
一行人没在镇政府久留,就直接去了水库。龙泉水库早就在路一鸣的指挥下准备好了,除了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