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瞥见了柳云熙之后,一张脸顿时发青,怒喝道:“站住!”
抬着柳云熙的轿辇也就停了下来。
“你身怀龙子就不要行礼了,来朕的身边坐。”玉宣帝招了招手,极是关切的模样。
柳云熙勾唇一笑,动人羞怯地走到了玉宣帝的身边抚着自己的肚子慢慢坐下。
“今天太医诊过脉了吗?”玉宣帝身上落在她的肚子上。
柳云熙唇边的笑容僵了僵,很快恢复自然道:“诊过了,说臣妾肚子里的孩子极是康健,再过一个月就能出生了。”
玉宣帝一拢自己的胡子点点头。挥退了宫里伺候的人,向柳云熙问起了正事。
“君颐马上就要回安泰了,你有什么计谋能让他死!”说到这,玉宣帝的眸中刺出寒光。
“皇上可设下一出鸿门宴,君颐武功颇高。我们杀不掉他,却给以给他安上别的罪名,比如意图对后宫嫔妃不轨。东陵百姓视他为战神英雄,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毁了他的名声,还可以顺顺利利地要了他的命。”柳云熙柔柔笑着,比任何女子都显得无辜可人。
“爱妃的主意深得朕心,那一晚的事情就劳烦爱妃去准备了。”玉宣帝摸着胡须笑道。
……
南诏皇城外民愤滔天,那十万南诏士兵有多少是父母膝下的孩子,是新婚妇人的相公……只因为王后的野心,就被全部征召入伍,而今阴阳两隔。
“杀了妖后!”
“让她还我儿子!”
“我的相公也一去不回,留下我们孤儿寡母!”
王城内,王后侧躺在王座上,酒水撒了一身。两个宫婢都在劝她,“娘娘您不能再喝了!”
王后将酒盏重重一砸,似笑似哭道:“废物,统统都是无用的废物!十万大军居然会被三万人击杀干净,你们信吗?”
宫婢两人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时,宫殿大门大开。群臣捧着诏书走进,几十双眼睛盯着王后只有愤怒。
王后笑了,以前痴迷于她,与她共度**的男人都将所有的错归结到了她的身上。
她有错吗?她只是想达成自己的野心与抱负,男人做了就是对。她做了就是错。
“你们想杀我?”她盈盈带笑问道。
“你与大祭司私通,惹得神灵震怒,降祸于我们南诏,十万大军因你而战败被坑杀干净。你这样的妖后,人人得而诛之!”老臣义愤填膺道。
“什么神灵?”她满不在乎地笑着。“不过是你们为了平复民怨,杀我以祭天下的借口。”
“你们这些男人真不可爱,永远都是口不由心,心不由身。”王后微醉,赤着玉足。在群臣身边翩跹而过,染着豆蔻的手指抚过他们的胸膛与腰带。
“当时你们在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殿中的香气越发浓烈,美人靠在他们的耳边似娇似嗔地责怪道。
有人惊慌叫道:“妖后又妄图施展蛊术迷惑人心!快点杀了她!”
“我只不过是让你们看清了自己心底的罪恶与**,”王后掩着朱唇,笑意媚人,“自己守不住身心,又为何要怪我,怪蛊术?当初你们可是迫不及待爬上我的床榻呢!天下有失,都赖红颜,当真是红颜可悲。”
“不要听妖后胡言乱语,杀了她!”大臣们脸色通红,他们不少人都是王后的榻上宾客。王后的话无疑是撕去了他们遮羞的面纱。
“杀了我也没用!守不住的,你们依旧守不住。南诏就要亡国了……”乱剑砍在她的身上,嫣红的血宛若醉人的胭脂从她嘴角滚落。
美人的身子一点点滑落,最后瘫倒在王位的前面。
到死。她的嘴边都带着蛊惑悠远的笑意。
……
君颐的人马踏入皇城以后,百姓们加到欢呼。
三万军队击退十万南诏大军,真是一场传奇战役。
与外面的喧嚣不同,马车里面极其安静。
君颐看完信笺之后,又将它烧成了灰烬。
信上说,云锦已经生下了小世子,母子平安,只等他回了南陵正王府一家团聚。
异瞳闭起,霜雪凝画的绝色容颜隐没在帘幕后面,光影落下,显出疲惫的美。
但他有种预感,他怕是要食言,不能回去了。
这场宴会暗藏杀机,不是为他接风庆贺,而是想要了他的命。
马车驶入皇城,宫门落下,挡住了外面最后一道日光。
“南陵王!”一道尖声尖气的声音响起,福顺公公出现在了马车旁。
君颐掀开车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福顺福了福身子,殷切道:“您大胜而归。可把太后娘娘和皇上高兴坏了,晚宴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您入席就坐呢!”
“本王知道了,”君颐望着地上的影子,露出了微凉的笑意。
一切都早已布置好了!哪怕他想走。也走不出这铁桶般的皇城。
城楼上十几道弓箭手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