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是卧底”四个字,冷月和凝霜同时张大了嘴巴。
蒋真将食指竖在嘴边,轻轻地嘘了一声,这才让她们的惊呼声停在嘴边。
“你们可以去举报我,我不会反抗的。”蒋真微笑着写道。
冷月和凝霜互望了一眼,却都没有动弹,冷月咬了咬下唇,也沾着水写道:“为什么要说出来?”
“因为,我不想骗你们。”
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八个字,却让冷月凝霜心头莫名地一颤,只见蒋真继续写道:“上官天路已经怀疑我了,也许我活不过明天,在我死之前,不想对你们有任何隐瞒。”
“你不怕我们……”
冷月停下来没有再写下去,但是蒋真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笑了笑,写道:“我早就知道,他从来没有信任过我,你们说是要许配给我,实际上是来监视我的。”
“那你还说出来……”
“如果我的死,能够换来你们的自由,那么死又何妨?”蒋真脸上大义凛然,毫无畏惧。
“你知道?”
“当然知道,我比你们想象中,要知道的多。”
冷月凝霜同时沉默下去,蒋真写道:“去吧,向上官天路揭发我吧,他也许会真的给你们自由。”
写完这一句,蒋真向后靠在椅子上,闭上双眼,在等待她们做出决断。
冷月和凝霜的身世,比起蒋真来,还要可怜。
她们原本有显赫的家世,祖父都是西陀圣教老一辈的宗师,受上官天路蛊惑,一同造了夏秉阳的反。
可惜兔死狗烹,在上官天路成为教主不久,便开始大肆清洗,她们的祖父被扣上叛教的罪名,整个家族尽遭屠戮,而那时,她们不过才六岁。
冷月和凝霜却因为某些原因,被上官天路留了下来,放在身边亲自传授武功,视若己出。
至于什么原因,暗中告诉蒋真的牧高野也不知道,只听说上官天路许诺,若是冷月凝霜能为圣教立下大功,便可恢复自由之身。
但是,蒋真却知道。
纯阴之体,这便是她们能够活下来的原因。
蒋真与二女交手之时,曾无意中吸取过她们的内力。
凭借吸星**对内力的敏感,蒋真当时便发现她们修炼的乃是至阴功法,比冯巧儿的寒冰真气还要霸道。
上官天路明着收他为义子,将冷月凝霜许配给他,实则却是在他身边安插下两个眼线,随时掌握他的行踪。
蒋真心知肚明,所以始终未再与牧高野联络,以免露了马脚,同时将计就计,与冷月凝霜极为亲热。
借着讨论武功之名,蒋真将二女经脉暗暗勘察一番,发现她们纯阴之体的秘密,而且功法很是特殊,便想到了临走前与王克的对话。
“蒋真,你去见上官天路便推说你是我的鼎炉,上官天路必会相信。”
“师父,真的有鼎炉之说吗?”
“当然有,为师便知道一门邪功,便是以他人为鼎炉修炼。武林之中,借助鼎炉修炼的邪功始终都存在,比如有些女子是纯阴之体,再辅以特殊极阴功法,便是极佳的鼎炉。不过,这些邪功有伤天理,为正道所不耻,你知道便是了。”
两相综合,蒋真便认定二女才是真正的鼎炉,只不过上官天路已经是大宗师,按理并不需要鼎炉,也不知是为谁准备的。
继续与二女深入了解后,蒋真又发现,实际上冷月凝霜都知道自己的命运,内心深处也很想摆脱这种命运,可惜却无能为力。
都是被仇人收养,但是结果都截然不同,让蒋真顿时起了怜惜之情,明知她们是监视自己,也对她们百般呵护。
哪个少女不怀春,蒋真不仅年少有为,又体贴倍至,冷月岂能不感动,三个人之间反倒生出一种朦胧的感情来。
可惜,蒋真因迟迟没有侦探出上官天路的意图,心中焦急之下,今日竟然在上官天路面前露了马脚。
虽然他用言辞遮挡过去,但是从回来时二女微妙的变化中,他便猜到自己再次引起了上官天路的疑心,便决定赌上一赌,不成功便成仁!
房间里一片沉寂,只能听到三人轻微的呼吸声。
蒋真双目微闭,坦然自若,而冷月凝霜脸上却现出挣扎的表情。
终于,冷月在桌上写下一行字:“你走吧。”
蒋真睁开眼,看了眼那三个字,微微摇头,写道:“我若是走的话,你们便危险了,所以我不能走。”
“可是,你要不走,你会死的。”凝霜急匆匆写道。
蒋真再次坚定地摇了摇头,写道:“我绝不会弃你们而去。”
“那……”冷月停顿许久,才咬唇写道:“咱们一起走!”
蒋真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凝霜,后者也毅然地点了点头,他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心中暗道:“搞定!这很简单嘛,怎么师父就搞不定呢?天赋,这就是天赋啊。”
“我们今晚就走!”冷月再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