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宗点头说道:“安某侥幸,死里逃生!”便把在长安城里金蝉脱壳之计说了一遍。
“天可怜见,原来大公子无恙!大公子如何与步云飞在一起?”崔乾佑问道。
安庆宗叹道:“父王在世的时候,曾安排武士,前往长安策应安某出城。但安庆绪阴险,知道我还活着,便设计斩杀了策应武士。致使安某困在长安城中,外无救兵,危在旦夕。幸亏令狐潮义气,单枪匹马前往长安,将安某救出城去。在终南山中,安某巧遇步云飞封常清,两位将军路见不平,救了安某一命,安某便与两位将军结拜兄弟。如今,安某尊称步将军为大哥!”
“原来如此!”崔乾佑叹道,却是向步云飞、封常清拱手施礼:“两位将军救得我家大公子,请受崔某一拜!”
“步某与安公子有缘,乃是天意!”步云飞还礼说道。
安庆宗继续说道:“两个月前,令狐潮见安某无虞,便和步将军手下的谋士马遂一道,前往洛阳,劝说父王罢兵息战。”
崔乾佑摇头:“那个时候,先皇举义,已然是骑虎难下,岂能轻易罢兵?”
安庆宗说道:“这是步将军的策划。请大唐皇上敕封我安氏一族永镇范阳,如此,父王便没有了后顾之忧。”
崔乾佑点头:“这个计较却也不错!先皇举兵,原本是被杨国忠所迫,也是无奈。况且,那个时候,哥舒翰拥二十万精兵坐镇兵潼关,崔某与其对峙,也无多少胜算。先皇在洛阳,处境也不是万全。若是大唐皇帝能敕封先皇为范阳王,世袭永替,先皇应该是会同意罢兵的!可先皇并未同意罢兵,不过,崔某倒是听说过,令狐潮曾经回到洛阳,进宫面圣!”
“两个月前,洛阳发生了什么?”安庆宗问道。
“先皇驾崩,新皇登基!”崔乾佑说道,却是吃了一惊:“莫非,先皇驾崩,与令狐潮有关?”
“令狐潮何时进宫面见父王?”安庆宗问道。
“两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崔乾佑沉吟道:“那是先皇驾崩新皇登基的一天前!当天晚上,先皇驾崩,第二天新皇登基,皇上下旨,令狐潮与蔡希德勾结唐军奸细马遂,事情败露,皇上念其乃范阳旧臣,饶其不死,押送到河北,交于河北留守史思明军前效力,同时将马遂也交给了史思明!”
步云飞这才知道,自从蓝伽寺一别,马遂和令狐潮便没了消息,原来他们两人在史思明那里。
安庆宗冷笑:“令狐潮入宫的当天晚上,父王便被安庆绪刺杀了!”
“何以见得?”
“令狐潮回到洛阳,安庆绪必然知道,我安庆宗不仅还活着,而且,已然脱离了险境!不管父皇是否答应罢兵息战,不管是太子之位还是世子之位,都轮不到安庆绪了!安庆绪只有铤而走险,杀了父王,嫁祸令狐潮,然后自己登基称帝!如此一来,即便我安庆宗回到洛阳,木已成舟,也是无可奈何了!”
崔乾佑猛然醒悟,咬牙说道:“是了,是了!先皇一向身体康健,如何令狐潮一进宫,便突然驾崩!必是遭了安庆绪的毒手!”
崔书全皱眉:“马遂和令狐潮二人被安庆绪所擒,倒也罢了,如何把那蔡希德也搅了进来?”
封常清说道: “这也不奇怪。令狐潮只身前往长安营救安庆宗,原本就是受蔡希德所托。在安庆绪眼里,蔡希德也是安庆宗一党,必然也会除之而后快!奇怪的是,安庆绪为何没有杀了他三人,却是将他们交给了史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