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下楼,谢过了掌柜,与曹孟璘一同,出了酒肆。
两人走在大街上,所谓春困秋乏,阳光透照下来,房若虚打了个哈欠,回头眯缝着眼睛,说道:“曹老弟,翠花楼怎么走?”
曹孟璘呆了呆,低声说道:“寨主,这个时候去翠花楼,恐怕不妥!”
房若虚拉长了脸:“曹老弟,我看你是跟着颜杲卿那道学太久了,也学了些酸气,颜杲卿什么都好,就是不近人情!孔夫子都说了,食色性也,禁之则有违天理!呐,你也是知道的,你嫂子最近身子不爽,我也近不得她身。山寨中诸事繁忙,我身为苍炎都军师兼伏牛山寨主,所谓上马管军,下马管民,事无巨细,事事操心,也是弦绷得太紧,若是不放松一下,总有绷断的时候,本军师若是累垮了,山寨岂不是成了群龙无首!所以,本寨主今日放松一下,也好调整精神,以便更好地为山寨出力,这也是替山寨弟兄们着想,料想你嫂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房若虚带着苍炎都上了伏牛山,完成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便是带着弟兄们草创了山寨,在伏牛山上修建了聚义厅,险要之处设关立卡,开山筑墙,把个山寨治理得像模像样,大家总算是有了个立足之地。
第二件事,便是把樱桃的肚子搞大了。如今,樱桃已经怀孕三个月,体态渐渐显现。房若虚不敢胡来,心中发痒,却也只得憋着。如今春暖花开,这陕郡城了又是花红柳绿,房若虚触景生情,心中火起,按捺不住,便想去那翠花楼逍遥一番,解解火。
那房若虚拉着脸,拿出寨主的架子,冲着曹孟璘一顿训斥,虽然是强词夺理,却也是气势逼人。
曹孟璘并不为所动,摇头说道:“寨主此乃乱命,小弟不敢听从!”
房若虚见硬的不成,只得来软的:“曹老弟,本寨主此次前往翠花楼消费,用的是私人积蓄,并不敢动用寨中公款!这些日子,曹老弟也是辛苦,咱们都是常山城水里火里走过来的亲兄弟,为兄请客,招待老弟放松一下,请曹老弟赏光!”
房若虚带着众人上了伏牛山,便实行共产原则,有钱大家一起花,有酒大家一起喝,其实并无公款私蓄之分,房若虚身为寨中老大,化谁的钱,都可以说是他的私人积蓄!所以,房若虚此话,其实乃是强词夺理。
“寨主乃是山寨之主,寨主的钱,便是山寨的钱!”曹孟璘说道:“小弟更不敢从命!”
“我说曹老弟,你怎么油盐不进呢!”房若虚心头窝火。
“寨主,小弟并非道学!若是在平日,寨主如何消费,小弟绝不插言,任由寨主裁处!”曹孟璘说道:“今日,老宋还在牢中受苦,寨主却是去寻花问柳,小弟心中不忍!小弟以为,寨主也不是这般薄情之人!”
“曹老弟这话说的,本军师若是薄情之人,今日就不会亲自身犯险地,到这陕郡城里来!” 房若虚皱眉:“刚才我已经与那曲押司说好了,老宋在大牢中有惊无险,明日一早即可出狱。如今大事已毕,咱们且去轻松一下,况且,咱们今晚也要住店,倒不如就宿在那翠花楼,那翠花楼乃是烟花之地,咱们住在里面,不显山不露水,正好藏身。明日一早,咱们去大牢中接出老宋,一同回山寨,岂不是一举两得!”
曹孟璘见拗不过房若虚,只得默然不语。
房若虚大喜:“曹老弟不说话,便是默认本寨主的将令!”说着,也不管那曹孟璘,只顾在前大步而行。曹孟璘无奈,只得在后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