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道不是吗?李先生应该给步某一个解释!”步云飞淡淡说道。
“步先生能相信山人的解释吗?” 李泌微微一笑,似是自问自答:“不论山人如何解释,步先生都不会相信的!”
步云飞默然不语。
“何况,山人对步先生有一事相求,山人只要说出口来,步先生越发不会相信山人了!”
“何事?”
“山人恳请步将军,助太子一臂之力!”
步云飞心头冷笑!李泌总算是说出了真话!
黑云都里,当真是藏龙卧虎,不仅有张通幽这样的枭雄、张良娣这样的阴毒小人,居然还有李泌这般的智谋之士!
“原来李先生早就择木而栖了!”步云飞一声冷笑。
李泌却是淡淡一笑,对于步云飞的讽刺,毫不在意:“步将军,且听山人把话说完。”
“步某洗耳恭听!”
“今日在河滩上,大家都是三缄其口,有些话,不便说透!此处说话,出我之口,入君之耳!再无第三人!所以,山人有些话,便可直说了!”李泌说道:“昨夜马嵬坡之变,明为诛杀杨国忠,实乃太子谋逆!”
这一层窗户纸,不管是李隆基还是李亨,都是心知肚明,但谁也不敢捅破!现在李泌在步云飞面前,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
“既然如此,李先生是劝说步某助太子谋逆?”步云飞淡淡说道,他很清楚,李泌敢于把这层意思捅破,一定还有更为重要的话要说。
李泌一笑:“山人若是要助太子谋逆,昨夜便可行事!而且,也很容易!只要山人赶到五陵塬,见到回纥太子柯芝,山人自以为以三寸不烂之舌,不仅可以说动柯芝留下来,而且,还可以说动柯芝,杀了步将军!”
步云飞缓缓点头。
李泌的话,说的有道理!
昨夜,李泌眼睁睁看着步云飞坏了李亨的大事,却是袖手旁观。而现在,李隆基已经南下入川,太子李亨反倒是落得个无处栖身。到这个时候,他却又冒了出来,请步云飞助太子一臂之力!这个李泌,实在是让人摸不透!
李泌看出了步云飞疑惑,缓缓说道:“五年前,山人从太子东宫挂冠而去,云游天下。有人说,山人舍弃太子而去,是为了明哲保身,免得被杨国忠晁谗害!其实,在山人看来,杨国忠固然猖獗,尚不足以危及太子!”
“有黑云都在,太子自然是有恃无恐!”
“山人离去,是不愿与黑云都为伍!”李泌淡淡说道:“黑云都乃是太子妃所建,以拱卫太子为己任!太子身在朝廷中枢,前有李林甫、后有杨国忠,接连排挤打压,太子为求自保,建一个亲信黑云都,却也无可厚非!事实上,黑云都初建之始,山人也是极力赞成!可太子妃招募黑云都,大多是作奸犯科之徒,而黑云都的所作所为,更是令人失望!坑蒙拐骗,杀伐攻掠,无所不用其极!山人自诩清高,不屑与鸡鸣狗盗之徒为伍!所以,山人便辞官而去。”
“坑蒙拐骗,杀伐攻掠!倒也罢了!”步云飞冷冷说道:“难道李先生不知道黑云都那一手巧夺天下的大棋?”
:“以杨国忠逼迫安禄山造反,以安禄山逼迫皇上让国、以六军杀杨国忠!”李泌叹道:“此等谋略,太子仁孝,岂能做得出来!便是山人在东宫太子身边,也想不出来这等阴损之策!这都是张通幽所为!”
“李先生对这些事洞若观火,却是都推到了张通幽身上!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步云飞笑道。
“步先生是怀疑山人参与其中了?” 李泌叹道。
山风习习,松涛阵阵。火焰中的纸灰,随风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