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的疑心,臣妾只带张通幽前往,且不带兵器,如此,方显太子殿下的大度,步云飞就算不从,也会叹服殿下的坦荡!”
李亨点头:“如此,你快去快回!”
张良娣和张通幽骑上战马,来到步云飞身前:“步将军,我送你一程!张通幽是你的老朋友,也来送你,步将军给个面子吧!”
“步某岂敢!”步云飞俯首说道:“太子妃,通幽兄请!”
封常清、丁奎率安西刀牌手在前开路,张兴、郭绣、安庆宗、裴书宝,崔书全居中,步云飞、张良娣、拔野古、张通幽在后。众人出了河滩,向西北方向而去。
张良娣与步云飞并辔而行,拔野古跟在步云飞马后,张通幽跟在张良娣马后。走出五里地,绕过一个山丘,看不见了太子诸人,张良娣说道:“步将军请借一步说话!”
步云飞笑道:“太子妃无非是要劝说步某效忠太子殿下,拔野古是步某的生死兄弟,通幽兄也是太子妃的心腹,太子妃有话便请直说,步某恭听。”
张良娣摇头叹道:“妾身知道,步将军心如铁石,不可说服!”
步云飞笑道:“太子妃既然知道,又为何要来?”
张良娣回头说道:“张通幽,你自前行,在前面等我!”
张通幽点点头,策马越过了张良娣。
张良娣乃是一女流之辈,尚且没留一个帮手,步云飞只得说道:“拔野古,你去与张通幽同行!”
拔野古闷声说道:“大哥,张通幽这个王八蛋送上门来,干脆宰了他!”
步云飞摇头:“太子妃只身前来,胸怀坦荡,对我等并不疑心,我等若是杀了张通幽,就显得太不仗义了!”
“说的也是!我拔某要杀张通幽,随便什么时候都行,也不急于这一刻!”拔野古说着,策马前行,追上了张通幽。
步云飞和张良娣与前队保持二十步距离。
步云飞说道:“太子妃有何吩咐,步某洗耳恭听!”
张良娣与步云飞并马而行,却是目不斜视,似乎没听见步云飞的话。
正午的阳关洒落下来,张良娣的脸庞,微微透着红晕。
步云飞暗暗心惊,昨夜到今晨,血雨腥风,步步惊心,却无暇顾及张良娣的容貌,如今,风平浪静,和风栩栩,再看那张良娣,却是光彩照人,容貌比之杨玉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阵风过,张良娣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这才说道:“步将军这是要前往何处?”张良娣的声音里,透着春日的慵懒,愈发显得娇媚。
“马嵬坡!”
“马嵬坡?”张良娣侧首看了步云飞一眼,随即一笑:“你是要去祭拜杨玉环吧!”
“太子妃,贵妃娘娘幽大功于社稷,却是死于非命,步某前去祭拜,有何不妥?”
“没有不妥!”张良娣幽幽说道。
又是一阵沉默。
马蹄踏在黄土上,发出沉闷而空阔的回声。两旁的树木,发出早春的嫩芽,远远望去,像是披上了一层淡淡的绿衣。
“步将军,在马嵬坡上,你说我什么来着?”张良娣轻声问道。
“步某说什么了?”步云飞搔搔脑门,马嵬坡上,他说了太多的话。
“步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不是说我胸大无脑吗!”张良娣高耸的胸脯,随着马蹄的颠簸,如波浪般起伏,雪白的脖颈下,隐隐显出一道深深的沟渠。
步云飞吃了一惊:“步某该死,步某一时词不达意,请太子妃恕罪!”那句话,就是用在一个平常女人身上,都是极为不恭,何况是说太子妃,这是严重的冒犯!
“这个成语,也亏你想得出……呵呵呵呵!”张良娣竟然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笑声。
步云飞大为惊讶,那张良娣的笑声,如银铃一般清澈透明,如同是个天真烂漫毫无心机的小姑娘,这种笑声,绝对不应该出自一个心机如此之深的女人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