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仔细观察扇柄,又是吃了一惊。
这把团扇,从扇骨到扇面,的确是他亲手打造。
但是,扇柄处,他亲手刻上去的那一行小字“步云飞制”,却是没了踪影。
拔野古突然叫道:“大哥,有光!”
步云飞举目四望,众人在大堂上燃起火把,把大堂照的通亮。
“不是火光!”拔野古叫道。
步云飞心头一惊,一股热流涌上手心,一束光芒,竟然从他的手掌心里,投射出来。
拔野古貌似粗鲁,但却有慧根,他与佛祖,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
他看见的光,绝不是火光。
步云飞握着团扇的手心里,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温暖。
这种温暖,让他想起了蓝伽寺,那个苍狼呼啸的夜晚,在同样祥和的暖光中,他来到了这个世界!
步云飞将扇柄放在了眼前。
铁质的扇柄上,却是比扇体,多了一份淡淡的荧光。
护蜜铁光色厚重,而眼前的扇柄,却是细密柔和。
那不是铁,而是锡!
有人在团扇的铁质扇柄上,包裹了一层锡。
包锡之人心思精巧,还特意在锡面上做了旧,使得扇柄与扇体,虽然材质不同,但如果不是仔细观察,看不出太大的差别。
铁质坚硬,而锡质柔软,两层材料之间,却是严丝合缝,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步云飞双手紧握扇柄,两手一错,扇柄表面的锡层,错裂开来。
扇柄处顿时光芒四射,一枚晶莹剔透的指骨,落在了步云飞掌心里。
拔野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俯身诵佛。
张兴顾不得身上的伤痛,挣扎着站了起来,就要下跪。
郭绣慌忙扶住张兴:“相公,你身上有伤!”
“绣儿,你我有福了!”张兴一声长叹:“今日你我结为夫妻,佛祖见证!”
“佛祖?”
“步先生手里,是佛祖真身舍利!”张兴拉着郭绣,双双跪地。
大堂上,佛光四起,梵音如潮。
众捕快,连同那些被俘的边令诚的亲兵,全部面向步云飞,匍匐在地,高声诵佛。
步云飞呆呆地站在大堂上,被五彩光晕照的头晕眼花。
不一时,佛光收敛,步云飞的手心中,那晶莹剔透的佛骨,如同是夜空的中一点星辰,安详静谧。
拔野古这才站起身来,叫道:“大哥,佛骨怎么到了你的手里?”
“有人将佛骨藏在扇柄里!”步云飞说道。
拔野古这才看清,步云飞手中裂开的锡片:“大哥,当初,库斯曼奴把佛骨藏在我的令狐护腕中,让小弟带着佛骨三个月,而不自知,这一次,又有人把佛骨藏在扇柄上,让张兴带到这金城来,不知是谁这般巧妙。”
张兴站起身来,郭绣慌忙搀扶,张兴却是甩了甩膀子,笑道:“绣儿,我已经无大碍了!”
“相公伤重,怎么这么快就会无大碍了?”郭绣很是关切。
张兴叹道:“见了佛骨真身舍利,百病痊愈,何况为夫原本只是受些皮外伤!绣儿,你与为夫今日成亲,有佛祖见证,真是天下奇缘,即便是皇帝娶亲,也得不到这等福分!”
那佛祖真身舍利,乃是天下至宝,平日里,即便达官贵人,皇亲国戚,能够看上一眼,便是不得了的福气,而今天晚上,郭绣一个乡野小丫头,嫁给张兴,佛光降临,那是千古奇缘!郭绣满心欢喜,却是喜极而泣。
张兴见郭从谨的尸身坐在椅子里,急忙拉着郭绣,跪在郭从谨身前,夫妻二人双双磕头,张兴说道:“爷爷,张兴今日与绣儿女结成夫妻,有佛祖保佑,孙婿必将善待绣儿,终老一生,誓不相负!爷爷大可宽心。”
那郭从谨原本是被刀枪所杀,身上伤痕累累,鲜血淋漓,如今,却是神态泰然,身上的伤口,竟然全部愈合,如同是无疾而终一般。这也是佛祖显灵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