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方吃了亏,却并没有一哄而散,而是结阵而战,将张兴围在核心,死战不退。张兴这才发现,对方根本就不是什么毛贼,而是久经战阵的精兵,忽又听县衙大堂里,传来郭绣的哭喊声,张兴大惊失色,连杀数人,冲出重围,直奔大堂。
已然有十几个杀手从后门冲上了大堂,郭从谨张将郭绣护在身后,那些杀手并不搭话,举枪就刺,郭从谨身中数枪,却是挺立不倒,直到张兴杀进大堂,郭从谨才叹了口气,倒地身死。
张兴眼睁睁看着郭从谨死在自己眼前,怒火冲天,举刀拼杀,连杀八人,大堂上血光四溅,人头落地,剩下的杀手,见张兴来势凶猛,难以抵挡,吓得退出了大堂。
张兴见郭从谨已死,只得背起郭绣,单手挥刀,向外猛冲。
无奈,边令诚率三百精兵将大堂团团围困,张兴身负郭绣,难以施展,又怕郭绣有个闪失,而那三百精兵更是耀武扬威,刀枪并举,一时间,顾此失彼,险象环生,张兴虽然击杀了对方数人,却是无法突围,无奈只得退回大堂。
眼见突围无望,张兴反倒平静了下来,将郭从谨的尸体扶上太师椅,端正好,自己怀抱郭绣,端坐在郭从谨尸身旁边。
边令诚将张兴逼回到县衙大堂中,却也不敢造次,派人将大堂四周团团围住,不留丝毫缝隙,这才带着人,冲进了大堂。
那张兴刚才一番冲杀,虽然没能冲出重围,却是杀红了眼,一人一刀,大堂内外连杀二十多人,边令诚手下亲兵,虽然也是见过战阵,但大部多是跟着边令诚在后军殿后,却也没见过这等血腥,明明将张兴围在大堂中,见那张兴怀抱郭绣,坐在大堂之上,浑身杀气腾腾,头顶上“明镜高悬”,如同是阎王爷一般,亲兵们个个胆寒,不敢近身。
且说,边令诚见张兴勇猛,也是心惊,拱手说道:“张大人既然不承认自己是金城县令,看来,张大人也不愿与那刁民郭从谨同流合污,如今,郭从谨已然伏法,这事就好办了!”
“如何好办?”
“只要张大人交出郭从谨的孙女,和边某一起去见宰相大人,边某在宰相大人面前为张大人美言几句,不仅可保张大人无性命之忧,而且,张大人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张兴缓缓摇头:“这事恐怕不好办!”
“如何不好办?”
张兴淡淡一笑:“边大人,张某虽然不承认自己是金城县令,但有一件事,却是不得不承认!”
“何事?”
“张某可以不做这个县令,但张某亲口答应郭老先生,要娶她的孙女为妻!张某与郭家小姐,夫妻名分已定,却是无法更改!你杀郭老先生,便是杀了张某的爷爷!”
边令诚大笑:“张大人太迂腐了!你答应要娶她孙女为妻,只是一句话而已,何必认真,况且,这老东西已经死了,更无对证。张先生何必为了一个死人,较真呢!”
张某仰天大笑:“人可欺,天不可欺!张某所说之话,老天句句听在耳中!边大人,你今天晚上做的事,也躲不过老天的眼睛!”
“你要怎样?”边令诚一个哆嗦。
张兴厉声喝道:“绣儿,看为夫替爷爷报仇!”
张兴话音未落,那摆在几案上的朝天刀,竟然像是被吸铁石吸起来一般,凭空到了张兴手中。张兴怀抱郭绣,一跃而起,越过几案,直扑边令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