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对对!”崔光远慌忙说道:“那个时候,我又不知道步将军是被冤枉的,若是知道步将军住在府上,出于对朝廷的忠心,自该出首,责无旁贷!这也是崔某身为京兆少尹分内之事嘛!”
崔光远早就知道步云飞不是叛将,其实,是不是叛将,受没受冤枉,一点也不影响他做出出首的选择。当然了,步云飞给了他一个台阶,他就顺势往下走。
崔书全鼻子一哼:“虽然如此,也不能乱了辈分!步将军是我大哥,你凭什么和他称兄道弟!”
“胡说,我与步将军一见如故!”崔光远怒道。
崔书全大为不服:“我和大哥是患难生死之交,你凭什么横插一缸子,抢我大哥”
崔光远拍案而起,指着崔书全的鼻子怒道:“放屁!老子与步将军乃是生死之交”
“你才放屁,老子才是与大哥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生死兄弟兄弟!”崔书全毫不畏惧:“老东西,你竟然抢儿子的大哥!”
“兔崽子,老子又没抢你的老婆”
步云飞慌忙按住崔光远:“崔大人噤声!”
崔光远一个激灵,慌忙捂住嘴巴,出了一身冷汗。
老子抢儿子的老婆,这种事,民间俗称扒灰,在天宝年间,却是说不得!
因为,当今圣上就是个老扒灰。他把儿子寿王李瑁的老婆杨玉环抢到了自己床上。
李隆基多方掩饰,让杨玉环又是出家又是改换父籍,可天下人却是心知肚明,只是谁也不敢点破,甚至,为了避讳,连“扒灰”这两个字都不敢说,唯恐被人指控映射圣上。
崔光远八方玲珑,当然知道此中厉害,只是三杯黄汤落肚,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一不留神,说出了皇上的忌讳。
崔光远知道他老子说漏了嘴,乘机喝道:“老爹,儿子的那个什么抢不得,儿子的大哥也是抢不得!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步将军是我大哥!”
崔光远被崔书全拿住了把柄,只得怏怏说道:“也罢,那就委屈步将军做个晚辈了!”
步云飞见席间乱七八糟,不成体统,哭笑不得,只得说道:“今天是崔大人升迁的大喜日子,各位还是紧扣主题,呐,咱们共同举杯,恭贺崔大人荣升京兆尹!”
众人纷纷应和,举杯同饮。
饮罢,崔光远低声说道:“步将军,还请借一步说话。”
酒席是为了和步云飞套近乎,近乎套得差不多了,崔光远心里一直惦记着京兆尹的事,这个京兆尹,恐怕不好当!
“这酒桌上,都是步某的生死兄弟,崔大人有话,但说不妨!”步云飞说道。
“就是!”崔书全喝道:“我们兄弟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生死之交。老爹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小兔崽子!”崔光远喝道。
“老爹说话放尊重些!”崔光远鼻孔朝天:“老子乃是大唐伏牛山军使,你应该称呼老子崔将军!”
“伏牛山军使?”崔光远吃了一惊。
“不错,令郎崔书全,乃是皇上御笔加封的伏牛山军使!官居从七品。”步云飞说道。
在离园,李隆基不仅授予步云飞陕郡节度使之职,而且,还给了步云飞三十多道御笔空白敕命,步云飞可以随意任命七品以下官职。这也是唐明皇对步云飞寄予厚望。
步云飞看在崔光远的面子上,先给崔书全发了个伏牛山军使的官职,这也是为了感谢崔光远这些日子的收留。
崔光远大为惊奇,步云飞不仅让他升了官,连他儿子都跟着沾光,做了个军使,身上有了前程,对步云飞更是敬仰。
“崔大人有何指教?”步云飞问道。
崔光远这才说道:“步将军,崔某今日升任京兆尹,虽然也是崔某平日里克己奉公,勤政爱民的结果,不过,这长安城里,克己奉公勤政爱民的官员,多了去了,却让崔某占了先!这里面的机关,还请步将军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