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姜封知道密谋败露,咬牙说道。
杨国忠微微一笑:“姜将军想死?这可不行!杨某一向敬仰英雄,像姜将军这样的英雄豪杰,杨某实在舍不得杀!”
“你要怎样?”
杨国忠打了个哈欠,对张通幽说道:“本官倦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张通幽俯首“恭送宰相大人!”
杨国忠踱着方步,出了囚室,李德福跟在杨国忠身后,也走了出去。
囚室里,只剩下张通幽和捆在木桩上血肉模糊的姜封。
张通幽向姜封拱了拱手:“姜将军,今天白天,宰相大人已经奏请皇上,潼关马军都将王思礼将军智勇双全,忠于王室,擢升王思礼将军为御史大夫,皇上已然恩准,圣旨不日即可发往潼关,招王思礼将军回京上任。”
姜封大笑:“此乃调虎离山之计!一旦王将军回到长安,只怕不是升职,而是人头落地!”
张通幽鼓掌:“果然不愧是王思礼的属下,思谋深远,一眼就看出个中缘由!”
杨国忠发现了王思礼的密谋,对王思礼恨之入骨,必处之而后快!只要王思礼活着,杨国忠的头上就悬着一把利剑,令他寝食不安。只是,王思礼远在潼关,手握铁骑,杨国忠鞭长莫及,便想出这么一条调虎离山之计,想把王思礼诱入长安后杀掉!
姜封冷笑:“此乃雕虫小技,哪里瞒得过王将军,王将军绝不会上当的!”
“张某也是这样认为的!”张通幽笑道:“此计毒辣,必然瞒不过王思礼,不过,若是姜将军肯给王思礼写一封信,事情就好办了!姜将军乃是王思礼将军的心腹,他见到姜将军的亲笔信,必然不会生疑!一定会来到长安,向宰相大人授首!”
直到现在,王思礼并不知道杨国忠已然识破了他的密谋,也不知道,姜封已然身陷囹圄。不过,王思礼一向多谋,多谋之人也多疑,若是他接到朝廷的圣旨,多半会怀疑这是杨国忠的杀人之计。即便不能肯定,也会谨慎行事,找个借口避免进京受职。
不过,若是有姜封的秘信,证实此事与杨国忠无关,王思礼的疑心就会大减。如果他觉得此行没有性命之忧,多半会遵命前来长安。
“放屁!”姜封怒道:“你把我姜封看成什么人了!王将军对姜某恩重如山,姜某岂能出卖王将军的性命!要让姜某写这封信,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张通幽并不恼怒,依旧是和颜悦色:“宰相大人深知,姜将军一向以忠义自诩。姜将军出卖王思礼,若是传出去了,有碍姜将军的名誉!所以,此处只留下张某与姜将军二人,所说之话,出我之口,入你之耳,再无第三人知道。”
姜封闭上了眼睛,对张通幽不理不睬。
“姜将军不说话,没关系,你只要听着就是了!”张通幽说道:“张某以为,姜将军有三条理由写这封信。第一,目前的处境,姜将军身处死地,已无生还之理。当然,男子汉大丈夫不惧生死,乃英雄本色,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姜将军空有一身本事,原本应该畅行天下,建不世之功!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这囚室里,实在是不值!倒不如退后一步,再向前看一步,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姜封的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
“第二,姜将军散了天威军,已经算是报了王思礼之恩,姜将军并不欠王思礼的人情!相反,姜将军此番入京,十分凶险,原本就是九死一生,即便姜将军瞒过了宰相大人,王思礼的计谋得到了实施,姜将军也很难活出长安!要知道,一旦陇右铁骑兵临长安城下,宰相大人马上就能明白过来!到时候,宰相大人固然难以脱身,可他绝对会先杀了姜将军!王思礼精于谋略,不难看出姜将军此行身陷险境,可他仍然命姜将军入京行事。所以说,张某以为,王思礼本来就没把姜将军的性命放在心上!”
姜封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张通幽。
“第三,张某一向以为,良禽择木而栖!姜将军武功盖世,智谋超人,乃是当世豪杰!那王思礼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马军都将,世人都说,王思礼精于谋略,短于用兵,所以,张某看来,王思礼的前程,也不过如此而已!姜将军屈身王思礼之下,应该不会有太好的前程。”
“跟着杨国忠只怕结果会更惨!”姜封冷笑:“张大人,姜某倒要奉劝你一句,杨国忠已然成了天下公敌,即便王思礼杀不了他,也会有人杀了他!你跟着他,结果比姜某好不到哪里去!”
张通幽再次鼓掌:“姜将军洞穿世事,乃真知灼见,张某与姜将军乃是英雄所见!”
“什么意思?”姜封大感意外。听张通幽的意思,他似乎也是看不上杨国忠。
张通幽低声说道:“实话告诉姜将军,今日张某与姜将军在此单独相见,是张某刻意安排。只是编了个缘由,支走了杨国忠。后面张某要说的话,才是真正是出我之口,入你之耳,再无第三人知道!”
姜封瞪大了眼睛。
“其实,姜将军给王思礼写不写信,张某并不关心!即便是姜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