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拔野兄和吐火罗勇士,是否还会替库斯曼奴护镖?”
“当然不会!”拔野古闷声说道:“我吐火罗勇士岂能为盗贼效命!”
“拔野兄高义!”令狐潮赞道:“若是吐火罗勇士知道事情的真相,自然会远离库斯曼奴,也不会跟着他来到这蓝伽寺,落入安公子的伏击圈。所以,罪魁祸首应该是库斯曼奴,是他向吐火罗勇士隐瞒了真相!才导致吐火罗勇士殒命!所以,这笔账,应该算在库斯曼奴头上!安公子杀了库斯曼奴,便是替吐火罗勇士报了仇!所以,安公子与拔野兄,并无冤仇,反倒是替拔野兄报了仇!”
拔野古目瞪口呆,令狐潮这番理论,绕来绕去,把拔野古绕得头晕。
“你这么说,却也有些道理。”拔野古懵懂点头。
步云飞心中暗叹。这个令狐潮,脑子的确是精明到了极点,这一番理论,虽然从逻辑上讲也说得通,但其实是强词夺理,他这是欺负拔野古头脑简单。
“令狐潮,你这番大道理,若是说给别人听,糊弄过去,倒也罢了,如今大家结拜,拔野古乃是我自家兄弟,还是讲明白了的好!”步云飞淡淡说道:“拔野古,当初,安庆宗杀吐火罗勇士兄弟,乃是各为其主,如今,天下大乱,我等兄弟八人在此聚义,只能是捐弃前嫌,同舟共济,方能成其大事!以往的仇怨,只得暂时放下。我看这样,安庆宗就算是有过,暂时记下。今后,安庆宗若是对我苍炎都有功,便可抵消此过,若是对我苍炎都有过,拔野古可对其两罪俱罚!安庆宗,你觉得呢?”
“如此最好!”安庆宗慌忙说道:“小弟若是再有对不起拔野兄的地方,仍凭拔野兄处罚,并无怨言!”
“记着你今天说的话!”拔野古喝道。
今天在这蓝伽寺中结义的八位兄弟,步云飞最不放心的,就是安庆宗。安庆宗的身份是安禄山之子,这一点,步云飞反倒并不放在心上,他担心的是,安庆宗是个纨绔子弟,缺乏道义感,很容易成为墙头草两边倒。所以,借着拔野古与安庆宗的梁子,乘机敲打安庆宗一番,一则,避免两人在此翻脸,二则,也要让安庆宗有所顾忌。
至于令狐潮,步云飞反倒是极为放心。令狐潮有谋略,有心机,但此人心中有道义感,而且,特别看重名节,并不是那种阴险小人。如今大家结拜兄弟,即便是将来,令狐潮继续效忠于安禄山,他也不会对结拜大哥步云飞背后下绊子!
已经到了五更天,蓝伽寺外,凄厉的狼啸声,此起彼伏。
蓝伽寺残破的四壁上,不时响起“咚咚”声,那是苍狼锲而不舍地冲击。
饥饿的苍狼,绝不会轻易放过到手的猎物,即便是天光大亮,它们也不会离开。
步云飞皱眉:“一切计议停当,只是,如何才能走出这蓝伽寺?”
蓝伽寺外,至少有五百匹恶疯了的苍狼,那可是堪比五万大军。
安庆宗慌忙说道:“大哥,蓝伽寺里有密道,可从直通西南终南山外!今夜,小弟原本就是计划,先逃到此地,再从密道潜出终南山!”
步云飞哑然失笑。半年前,安庆宗在蓝伽寺内设伏,杀了库斯曼奴一个措手不及,若没有密道,安庆宗哪里能布置得如此周祥!
丁奎也是说道:“怪不得,安庆宗出了长安城,就一头钻进了终南山,原来,从这里可以直透山南。即便是有人发现了安庆宗的行踪,若是不知道密道,也只有望山兴叹!安庆宗,你行得好计!”
“哪里,还不是被丁兄堵了个正着!”安庆宗叹道:“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