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云飞冷笑:“神策军人多势众,却是虚张声势,根本不敢接战,只想把咱们赶进河湾,用乱箭射死咱们!我们故意向西北方向冲,然后杀一个回马枪,神策军猝不及防,必然大乱。咱们趁乱直扑辕门。”
晁用之策马说道:“大哥说得没错,神策军叫得凶,却是始终与咱们保持二十步距离,他们根本不敢与咱们硬碰硬,只想取巧!”
步云飞点头:“拔野古,看见后面那个金甲将军了吗?”
拔野古点点头:“看得真切,就是这家伙喊着要大哥你的脑袋!”
“大家听我号令,一起掉头,拔野古杀了那将官,其他人不可恋战,直扑辕门!崔书全,你跟着我,切不可落单!”步云飞说道。
“谢大哥!”崔书全说道。
四人亮出佩刀,抖擞起精神,向西北方奔出十丈远,眼前出现了一座敌楼,敌楼之后,便是西北营门,营门外,便是灞河河湾。
四人策马飞奔,直达敌楼下,步云飞大喝一声:“杀!”
四人同时拨转马头,只见战马长嘶,西风鼓荡,四人如离玄之箭,迎面冲向追兵。
那金甲将官带着三百骑兵,催动战马,紧跟在步云飞四人身后,虽然是一路呐喊,却是不敢近身,始终与步云飞四人保持着二十步的距离。眼见步云飞四人就要冲出营门,完全没料到,四人突然转身,向着他冲杀过来,想要勒马,已然来不及,拔野古挥动长刀,已然冲到了面前,刀光一闪,那金甲将官人头落地,没了人头的身躯,还紧紧抓着马缰,战马驮着半截身子,径直冲出了营门。
身后的三百骑兵,猝不及防,忽见主将被斩,惊得目瞪口呆,犹自以为是看花了眼,竟然忘了勒马,三百骑居然跟着那将官的战马,直愣愣冲了过去,与步云飞兄弟四人擦肩而过。
三百骑跟着那无头将官,冲出西营门,冲进了河湾,就听一声炮响,四面乱箭起飞,冲进河湾的骑兵纷纷中箭,栽落马下,后面的骑兵犹自向前猛冲,马蹄践踏,倒在河滩里的骑兵,瞬间被马踏成泥,惨不忍睹。埋伏在河湾四周的弓箭手这才反应过来,冲进河滩的是自己人,急忙停止放箭。但三百骑兵已然折损大半,剩下的陷入淤泥中,动弹不得。
步云飞兄弟四人冲过了骑兵,迎面与五百刀牌手相遇。
这五百刀牌手,跟在骑兵身后,还在向前猛冲,完全没看见前面发生了什么,就见三百骑兵冲过了敌楼,却有四人四马从骑兵队伍中倒冲了过来,率领刀牌手的是一个身着细麟甲的校尉,还以为有骑兵临阵后退,扯着嗓门大叫:“临阵后退者,斩!”
话音未落,步云飞已然冲到了那校尉眼前:“斩你妈个头!”手起剑落,那校尉还没来得及哼一声,脑袋便被削去了一半。
四人冲进刀牌手队伍中,一顿砍杀,刀牌手顿时大乱,纷纷向两侧四散逃命。正好与两侧冲杀上来的钩镰枪手迎面相撞,互相践踏,乱成一团。
兄弟四人并不恋战,策马奔向辕门。
果然不出步云飞所料,后面的神策军足有三千人之众,可他们全然没有料到,步云飞四人会杀一个回马枪,全无防备,更有甚者,不少人还以为步云飞四人已然被赶到了灞河里,那里埋伏有三百弓箭手。所以,兵将们以为大事已毕,收了刀枪,坐在地上喘气歇息。猛然看见步云飞四人冲过来,还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坐在地上发呆,竟然无人起身阻拦。只有几个腿脚慢一点的,站在路中央发呆,被四人的马头撞飞。
四人如入无人之境,只一瞬间,便冲透了三千神策军的重围,直达辕门。
辕门下,却是空无一人。
原本,辕门的确是有重兵把守,从辕门方向进营的神策军,乃是主力,有五百骑兵和一千步兵。按计划,他们的任务是把守辕门,以防步云飞脱逃。可步云飞向西北兑位虚晃一枪,神策军以为步云飞中计,大功告成,放松了警惕,而驻守辕门的兵将,想着杨国忠许诺的万两白银,也是心中发痒,想去分一杯羹,于是,驻守辕门的将官按耐不住,带着人马冲进了大营。
等步云飞四人冲出了辕门,神策军才反应过来,急忙掉头追赶,可步云飞四人已然没了踪影。
四人冲出辕门,一气奔出了十里地,只见前面出现了一座山口,两边是悬崖峭壁,中央一条大路,穿山而过。
四人不及细想,打马向那山口奔去,忽听迎面一声呐喊,山口中冲出一哨人马,一字排开,拦住了去路,为首一员战将,身披锁子甲,双手紧握一杆长枪,厉声高呼:“步云飞,你插翅难飞!”
步云飞抬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只见来将长脸无须,面皮白净,不是别人,竟然是官拜神策军校尉,仇在礼的儿子、仇阿卿的哥哥仇文博!
只见仇文博挺枪立马,耀武扬威,身后是三百刀牌手,形成一个方阵,正好把山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步云飞勒住战马,拱手说道:“原来是仇将军,步某有礼了!步某身负奇冤,要前往京城面见当今皇上,还望仇将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