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军帐门口。
一切安排妥当,杨三稳坐中军大帐,传西平王府姜封觐见。
不一时,姜封迈着大步,带着十几个随从,来到中军大帐前。
杜乾运偷眼一看,心中暗暗咂舌,只见那姜封身高九尺,虎背熊腰,身着西麟甲,手按宝剑,威武雄壮,脚步矫健,踏在地上,咚咚作响,当真是一条西北大汉!杜乾运暗暗庆幸,幸亏让杨三顶替他出场,若是他本人,别的不说,单论身高,就矮了姜封一头,岂不让人看低了!
只见那姜封大踏步进了军帐,向端坐虎皮交椅上的杨三拱了拱手,声如洪钟:“末将姜封,见过杜将军,甲胄在身,不便行礼,还请杜将军见谅。”
说完,当庭一站,却是立而不跪。
杨三从来没做过大官,心里原本就发虚,坐在交椅上,听见姜封的声音十分雄壮,又见那姜封威风凛凛,心中愈发慌张,只得勉强应对:“姜将军前来,有何贵干?”
那姜封却是一声冷笑:“姜某此来,是为天威军将士主持公道!”
“什么公道?”杨三吃了一惊。
姜封昂然说道:“杜将军身为天威军主帅,不肯体恤士卒,却是强迫将士们砍柴烧炭,这也就罢了,将士们辛辛苦苦下劳力,烧炭卖些银两,却被杜将军盘剥克扣!真是岂有此理!”
杨三被那姜封揭穿了老底,却是恼羞成怒:“放肆,本将军乃是堂堂中郎将,你一个小小的偏将,竟敢咆哮军营,来人啊,给我拉出去斩首”
杨三话还没说完,只见姜封一把抽出佩剑,直逼杨三,杨三见势不妙,起身就跑,刚跑出两步,姜封的佩剑狠狠插入了他的后背,剑锋穿过躯体,直达前胸,杨三还没来得及哼一声,便倒地身亡。
杜乾运站在军帐门口,见杨三血溅当场,惊得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跟随将封一起来的陇右军士卒,纷纷亮出兵器,向账外大踏步走过来。
倒是杜乾运脑子转得飞快,还没等陇右兵靠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着姜封高声呼喝:“姜将军仗义出手,击杀贪官杜乾运,为天威军将士报仇雪恨,真乃义薄云天,我代表天威军将士,向姜将军表示崇高的敬意!”
军帐外,十几个士卒正押着那私藏银子的小校行刑,原本也没注意到军帐中,忽听杜乾运被杀,远远一看,果然一个身着黄金锁子甲的人倒在军帐中,真以为是杜乾运被杀。这些军卒原本就痛恨杜乾运,只是谁也不敢出头,见姜封出手杀了杜乾运,立马跪倒一大片,齐声高呼:“谢姜将军仗义出手!”
那姜封虽然有勇力,却也是个粗人,见此情形,哪里辨得出真假,况且,任谁也想不到,杜乾运会让杨三做替身。姜封哈哈大笑,出了军帐,高声喝道:“天威军将士们听着,杜乾运克扣军饷,盘剥士卒,姜某路见不平,将其斩杀!各位将士都是受害者,姜某只斩杀杜乾运一人,其他人一概不问!”
按军律,一军主将被杀,军中将校必要截杀凶手,否则,要承担连坐之罪!
可是,天威军将士听说杜乾运被杀,却是欢呼雀跃,纷纷拍手称快。这也是杜乾运做事太过分,把将士们都得罪完了。
却听姜封慨然说道:“各位将士,姜某击杀了天威军主将,按律当死!各位请将姜某捆绑了,送往长安问罪!”
众将士却是齐声高呼:“姜将军仗义除凶,我等岂能恩将仇报!”
姜封说道:“多谢诸位美意。只是,若是姜某就此离去,诸位却要承担主将失守之责!朝廷怪罪下来,诸位必受牵连。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