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成了这苍炎都的二把手,以苍炎都军师自称,步云飞之下,就是他大了,虽然不是朝廷封的,名不正言不顺,但大小也是个“官”,所以,房若虚十分珍惜目前的职位。既然是军师,就要有军师的派头,别人走路,他就要骑马,尊卑上下,丝毫马虎不得。步云飞要他把马让出来给那些女子,还要给女人牵马,房若虚心中大为不乐意。
“就凭你是个男人!”步云飞斥道。
房若虚见步云飞说得认真,不敢顶撞,只得怏怏下马,抬头一看,只见常婉的马旁,跟着一个女孩,年纪不多十六七岁,颇有些姿色,虽然气度比不上常婉那大家闺秀,却也算是个小家碧玉,低着头,深一脚浅一脚在雪地里走着,很是艰难。
房若虚牵着马,大刺刺走过去,拦在那女孩面前,喝道:“你叫什么名字?”
“樱桃。”女孩喘着气,低声作答。
房若虚眉头结起个大疙瘩:“咋叫这么个丫鬟名字!”
女孩怯生生地低着头,不知该如何作答。
“算了!”房若虚说道:“拔野古那小子把马让给了他媳妇,你就上了我的马,让我牵着,只是有一条,你得答应给我做媳妇!”
房若虚打定主意,身为军师,要是随便把马让给了女人,自己在前走路牵马,实在是有损官威,让士卒们看了笑话,以后这军师就不好当了。可要是把马让给自己的媳妇,士卒们也就无话可说。既能维持官威,又能娶个媳妇,一举两得。
既然是军师媳妇,那一定要年轻漂亮,这一群女子当中,最漂亮的就是常婉,那已经是老三的人了,剩下的女子中,就数这个樱桃漂亮。
“我不嫁人!”樱桃吓了一跳,急急说道。
步云飞沉下脸来:“房若虚,你他妈的要强抢民女!”
“不是!”房若虚慌忙说道:“大哥,小弟我大小也是个军师,给山野女子牵马,实在是有损官威,小弟我这也是权益之举。还请大哥体谅。”
“我看你是假公济私!”步云飞斥道。
却听马背上的常婉说道:“樱桃,你就上马吧,他们不是坏人!”
樱桃再不言语。
“不说话就是同意了!”房若虚大喜,就要搀扶樱桃上马。
步云飞说道:“樱桃,你当真愿意?”
樱桃看了看常婉,常婉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房若虚斥道:“樱桃,愿不愿意在你,关常婉屁事!”
樱桃红着脸,轻轻点头。
步云飞笑道:“这丫头倒也配得上老二!”
房若虚扶着樱桃上了马背,回头对常婉说道:“多谢常姑娘玉成!我说常姑娘,这樱桃怎么这么听你的话?”
拔野古牵着马,瓮声瓮气地说道:“二哥,这些女子都听她的,刚才在树林里面,她们哭个不停,我怎么劝也没用,常姑娘说上两句,她们就不哭了!”
“你他妈的那也叫劝!”房若虚斥道。拔野古根本就不会说话,更不知道如何跟女人说话,只会吼,不把那些女子吓哭就不错了。
房若虚也不多言,牵起马缰,回头一看身旁的士卒,个个瞪着眼睛瞧着他,房若虚正色喝道:“看什么看!本军师为自己的媳妇牵马,天经地义!”
苍炎都中,有八十多名骑兵,骑兵们纷纷让出战马,女子们或两人一骑,或三人一马。只有步云飞和晁用之没有让出战马,步云飞是一军主将,当然不能随便降了身份去给山野女子牵马,晁用之虽然是布衣,但他是皇家禁军骁卫军出身,又是日本的遣唐使,身份不同。平日里,步云飞对别人可以随意驱使,对晁用之却是以礼相待。
众人上路,踏着积雪,向常岭村进发。
不一时,队伍回到常岭村,宋武杨带着几名士卒,迎出村外,见到步云飞,一脸的焦躁:“大哥,你总算是回来了!”
只见那宋武杨头上裹着血迹斑斑的白布,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步云飞心头一惊:“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