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仇阿卿恍惚之间,听见步云飞的声音,发现了抑郁的症结所在,激愤而起,举起针钳劈头盖脑把步云飞打翻在地,郁结在心头的怨气,顿时消了一大半。加上步云飞的道歉的确也是情真意切,仇阿卿听在耳朵里,怨气大消。两两相加,胸口郁结之气荡然无存。顿时神清气爽,精神大振。
钱恩铭见仇阿卿恢复了母夜叉本性,却是跪倒在地,喜极而泣:“公主安康!”
房若虚见步云飞头破血流,气得大叫:“她安康了,我大哥倒霉了!这他娘的是个什么公主!”
却听仇阿卿厉声喝道:“什么人!竟敢在本公主面前出口不逊,来人,给我拉下去,痛责五十大板!”
房若虚大笑:“你敢痛责我!你他妈的也不看看,要不是老子……”
“住嘴!”步云飞喝道:“来人,房若虚当面顶撞公主,把他拉下去,按公主的吩咐,痛责五十大板!”
晁用之和李摩柯闪身进来,架起房若虚就走,房若虚大叫:“大哥,小弟无罪……”却是身不由己,被那两人连拖带拽,架出了房门。
步云飞这才面向仇阿卿,躬身说道:“请公主安心静养,步某告退。”
“且慢!”仇阿卿喝道,眼睛了射出两道凶光。
步云飞只得俯首说道:“公主有何吩咐?”
仇阿卿斜靠在塌上,举起针钳指了指步云飞脑门:“郎中,给他包扎敷药!”
步云飞心头感慨,这个仇阿卿,吃了些苦头,总算是懂得了些人间疾苦,却也知道替人疗伤了。
“多谢公主垂念,些许小伤,步某自能处置,不劳公主的郎中。”步云飞说道。
“你是瞧不起本公主了!”
“不敢不敢!”步云飞只得应承。
郎中过来,给步云飞上了些金疮药,包好伤口。
步云飞正要告辞,仇阿卿喝道:“顶撞了本公主,就这么走了!”
“公主身上有伤,需要静养,步某不敢叨扰。”
仇阿卿伸了个懒腰:“本公主饿了,要吃些稀粥。”
钱恩铭大喜:“公主想吃东西了,奴才这就去办理。”
“不用你去!”仇阿卿喝道:“步云飞,我问你,秦小小那小贱人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银瑶公主正在东厢房歇息,她原本是要来公主请安的,只是公主身体欠安,步某担心叨扰了公主,就没让她来。”步云飞说道。
“去叫她来,还有你,你们两个一起伺候本公主用膳!”
“公主,银瑶公主大小也是一个公主,岂能做下人的勾当!”步云飞心头不爽起来。
原以为,仇阿卿经历一场磨难,性情有所改变,现在看来,母夜叉还是母夜叉,一点没变!
她指名点姓叫秦小小过来伺候她,不用问,一定是手发痒,又要祭起她的针钳,胡乱打人。
在仇阿卿眼里,步云飞是导致她重度抑郁的直接原因,而秦小小则是间接原因!
步云飞自己挨了打,也就认了,岂能让她打秦小小!
况且,即便仇阿卿不动用针钳打人,让秦小小来伺候她,步云飞心里也是一万个不情愿。
要知道,秦小小是步云飞一干三百多人的救命恩人!岂能给一个母夜叉做下人!就算步云飞答应,那三百士卒也不会答应!
“步云飞!我知道,你心里护着秦小小那贱人!”仇阿卿冷笑。
“步某与公主有过节,公主要责罚,步某无话可说。秦小小与公主一样,都是皇上钦点的公主,若是她来伺候公主,有失朝廷体面,还请公主见谅!”
步云飞说罢,也不管仇阿卿,拱了拱手,径直出了房门。
把个仇阿卿气得浑身发抖,背后伤口一阵剧痛,一声惨叫,跌倒在榻上。
房若虚被晁用之和李摩柯架着,站在院子里,嘴里骂骂咧咧:“你们两个敢打老子!老子和大哥的同甘苦共患难的亲兄弟,当初老子和大哥在长安街头落难的时候,你们两个在哪里!”
晁用之说道:“步大人要打你,我们也是无可奈何,还请房先生见谅。”
“你敢……”
步云飞拍了拍晁用之的肩头:“晁将军,你也是个死脑子,是金瑶公主要打房若虚,又不是我要打。”
晁用之怔了怔:“那不是一回事吗?”
“那是一回事吗?”房若虚喝道。
“那该怎么办?”
“你们自己看着办呗!总之,只要让金瑶公主把这口气顺过去,这女人是重度抑郁症,顺一顺就好了。”
步云飞说着,扭头就走。
“啥叫重度抑郁症?”晁用之还是一脸的懵懂。
还是李摩柯反应过来,指着院子里一株榆树说道:“晁将军,公主身上有伤,下不得床,见不到外面的动静,咱们就打那榆树,只是麻烦房先生叫上一叫,公主听着动静,自然就顺心了!”
“妙计!”晁用之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