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一晚上没露面,步云飞以为他已经出了事,而且,当步云飞看见张兴的时候,就认定,马燧如果出事,那一定与张兴有关!然而,马燧不仅安然无恙,而且他竟然与张兴走在了一起。
至于张通幽,那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他为了掩盖一个连步云飞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对步云飞痛下杀手,甚至不惜采用了天阵!而步云飞兄弟四人斩杀了十几个密宗和尚,双方已经结下了死结!
这些人就如同是一个南辕北辙的大杂烩,居然同时出现在步云飞面前!
拔野古冲着张通幽一声爆喝:“姓张的,爷爷正要找你!”操起金刚杵就要开打。房若虚和宋武杨也是拔出兵刃。
颜泉明急忙说道:“拔野兄且慢,学生有话要说!”
拔野古喝到:“你这小子看着倒也斯文,有屁快放,说完了爷爷好动手!”
颜泉明冲着步云飞兄弟四人深鞠一躬:“步先生,今天晚上,城外堡子一战,小弟已经知道了全部过程。以步先生兄弟四人的勇力,我等五人联手,也不是拔野兄一个人的对手!现在,我等五人如果要与步先生为难,就是自寻死路!这一点,还请步兄明察!”
堡子里那一战,兄弟四人合力攻破了天阵,虽然是步云飞看出了阵眼,可拔野古一个人冲垮了雁形箭头,在旁人看来,就如同天神一般。看来是这些人确实是被打服了。
颜泉盈也说道:“云飞兄,如果我们要为难你,干吗还要给你们好吃好喝,让你们吃饱了再来打我们,我们有病啊!而且,我们都是空着手,你看你们这个兄弟,使刀弄枪的,吓死人了!”
颜泉明五人全是空手,没有携带兵器。就连张通幽,也是一身素服。
颜泉盈还是一身男装,说起话来摇头晃脑,满嘴却是黄毛丫头的稚嫩,步云飞听得不由得莞尔一笑。
“笑什么笑,我说的不对吗?”颜泉盈皱眉。
“泉盈兄说很对!”步云飞笑道:“拔野古,放下兵器!”
“量你们也不敢动手!”拔野古收起金刚杵,往地上一插,金刚杵刺穿了地砖,插入地下三尺深,稳稳地立在了当场。
门口五人都是一震!张通幽更是一个哆嗦。
“泉明兄,不知有何指教?”步云飞拱手说道。
颜泉明笑了笑:“拔野兄和房兄身上有伤,我看,还是先给两位疗伤。”
“有话快说!”拔野古很是不耐烦:“擦破点皮肉,哪里那么多讲究!”
“我的腿断了!”房若虚却是叫苦连天,这小子没有拔野古那么皮糙肉厚。
“我看这样,郎中也来了,咱们一边给两位好汉疗伤,一边谈。步先生,你看如何?”颜泉明说道。
“也好!”步云飞说道:“颜先生请坐!”
翟万德招呼下人,把桌上的残羹剩饭打整干净,端上茶水,众人就坐。
颜泉明坐在了上首主席,左首是马燧,右首是张兴,张兴的下首,是颜泉盈。而张通幽和翟万德则是站在了颜泉明的身后。
步云飞这边,步云飞坐在下手客席,房若虚坐在他的右手,郎中躬身在一旁给房若虚包扎上药。拔野古和宋武杨则是站在步云飞身后。
步云飞见对面颜泉明五人的坐席,暗暗称奇。看这等坐席,颜泉明是主,而效忠高力士的马燧和效忠安庆宗的张兴,竟然分坐左右,而张通幽是颜泉明的表弟,太守大人的亲侄儿,却也只能与翟万德站在一起,陪伺在后。而翟万德是常山乡绅,属于太守府的治下百姓。
更让步云飞感到惊奇的是,马燧和张兴,一文一武,都是自视甚高的人间奇才,而且,分属高力士、安禄山两个不同的阵营,可他们对颜泉明这个白面书生极为敬重,从进门到现在,两人不言不语,唯颜泉明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