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云飞大喜,急忙说道:“泉盈兄快说,不管是什么条件,在下一定答应!”管她什么条件,先应承了再说,只要出了这鬼地方就行。
“云飞兄,还有各位大哥,你们出去后,不要在背后说通幽哥的坏话,他其实是好人,只是,今天这事,他也是没办法。”颜泉盈极力为张通幽辩护。
步云飞暗暗叹息,这个名叫颜泉盈的小姑娘,对那张通幽情窦初开。颜泉盈天真纯洁,对人情世故毫无经验,喜欢上一个男人,就看不到他的一丝一毫缺点,即便那男人有不是之处,她也要找些理由说服自己。
张通幽为人阴险狡诈。在小巷里,双方达成协议,相互放人,各自走路。那张通幽出尔反尔,步云飞放了他,他却反过来抓了步云飞,还非要致步云飞于死地,这等心肠,很是歹毒。而这个颜泉盈却很是重义,眼见张通幽出尔反尔,心里过意不去,趁张通幽不在,悄悄过来放人。
“泉盈兄,你要是放了我们,张通幽知道了,你怕是不好交代。”步云飞心头叹息,这个颜泉盈是个好姑娘,可惜,竟然看上了张通幽,这姑娘今后是要吃亏的。
“他对我很好,而且,他是讲道理的人,今天这事,真的不怪他,你们放心吧。”颜泉盈说道:“哦,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我要是放了你们,你们不准说通幽哥的坏话,你们要说,我就不放你们了!”
房若虚慌忙恭维:“不说,绝对不说!张通幽张公子当真的义薄云天,我们兄弟佩服他得很!”
拔野古气得大叫:“放屁……”
房若虚生怕颜泉盈不给他解绳子,急的大叫:“拔野古你个狗日的给老子闭嘴!老子是你的二哥,大哥不发话,二哥的话就是金口玉言!你给老子老老实实听着!张公子重情重义,聪明睿智,而且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真乃我大唐俊杰之士!”
拔野古气哼哼地闭上了嘴。
房若虚昧着良心夸赞张通幽,很是肉麻,颜泉盈却也听不出来真假,当即解开了步云飞身上的绳索,又和步云飞一起,解开了房若虚、拔野古和宋武杨。
步云飞向颜泉盈一拱手:“泉盈兄义薄云天,步某敬佩!大恩不言谢,后会有期!”步云飞恭维颜泉盈,却是半句也不提张通幽,他实在说不出那些昧着良心的话。
颜泉盈脸一红,说道:“云飞兄,正门有人,出不去。这偏殿后面的墙年久失修,墙上有个缺口,你们就从那里出去,出了后墙,是一片小树林,向东穿过小树林,就是正街了。云飞兄,记着,通幽哥当真是好人。”
“泉盈兄多保重!”步云飞拱手说道,却没接颜泉盈的茬,那张通幽是个什么人,步云飞心里一清二楚。那颜泉盈却铁了心把张通幽当做好人,步云飞心中叹息,却也没法说,女孩子一旦陷入爱河,智商为零!
步云飞带着房、拔、宋三人,闪身向偏殿后面走去,果然,偏殿后墙下,有一个护法韦陀的神龛,神龛旁的墙垮塌了下来,露出一个洞口,四人摸黑爬了出去。
皓月当空,眼前是一片叉叉桠桠的树林,四人借着月光,穿过小树林,抬头一看,前面正好是小巷出口处。
步云飞暗叫惭愧,刚才张通幽带着人抄在他们前面,堵住了巷子口,看来,走的就是这条近路。要不是颜泉盈指路,兄弟四人只怕又要落到张通幽手里。
街道上,更鼓声响,已经到了四更天。
步云飞看了看方向,心头焦躁,那城墙的缺口,正在西南方,而西南方却是宝轮寺的方向。唯一的办法,只有向北,绕过宝轮寺。时间紧迫,要是马燧回到了驿站,发现他们四个出逃,那就麻烦了。
步云飞说声“向北!”撒开大步,疾步而去。
刚走出十几步,就见前面一片鼓噪声,马蹄声、呐喊声响成一片,“人在这里!”
只见一群黑衣黑甲的范阳兵,手持刀枪剑戟,从前方包抄过来,把四人围在了核心。
范阳兵闪开一个缺口,马燧走了出来,冲着步云飞一声冷笑:“步先生,不辞而别,不仗义吧!”
步云飞目瞪口呆,今天晚上的出逃,大概是没算好日子,冲撞了财神,一步不顺,步步不顺,好不容易脱了血光之灾,转眼之间,却又落到了马燧手里。
拔野古挺身向前,步云飞急忙按住了他。这些范阳精兵非同小可,早就摆开了战斗队形,短刀盾牌在前,长枪在后,成圆形展开。
那是唐军惯用的园阵,这种园阵一旦摆开,就是铁骑,也很难动摇。要是动起手来,拔野古赤手空拳,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冲不出去。
步云飞见躲不过去,干脆装糊涂,向马燧拱手说道:“马大人如此兴师动众,这是何故?”
“步先生,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马燧摇头冷笑。
“看马大人这架势,是要捉拿卑职,卑职身犯何罪,还请马大人明示。”
步云飞这一装糊涂,还真让马燧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冷笑一声:“步先生大概是忘了自己的职责!”
马燧这句话,是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