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若虚急忙说道:“大哥,她进门的时候,好像眼圈是红的,怕是受了什么委屈。”
拔野古腾地跳了起来:“大哥,走,去看看,谁敢欺负丑丫头!老子砸烂他的狗头!”
步云飞摆手:“你俩在这等着,我去看看。”步云飞不愿意让拔野古出去抛头露面,拔野古性子急躁,拳头又凶狠,容易惹事。
步云飞出了院门,见秦小小在前埋着头走着,三步两步追了上去,说道:“丑丫头,刚才宁某言语唐突,多有得罪了,宁某这就给你赔礼道歉。”
秦小小摇摇头:“宁先生,没事的。”
步云飞低头一看,秦小小的眼眶果然是红的,问道:“怎么哭了?出什么事了?”
秦小小慌忙低下头:“宁先生,真的没事。”
“胡说!”步云飞喝道:“宁某明察秋毫,凡事躲不过我的眼睛!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秦小小咬着嘴唇。
“妈的,把我家丑丫头都弄哭了,这都不是大事,还有什么是大事!”
“谁是你家丑丫头!”秦小小低着头:“一个丑丫头哭了,哪里是什么大事!”
“在我宁某看来,这就是天塌下来了!”步云飞认真说道。
秦小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要这样,天都塌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不准笑!我是认真的!”步云飞正色说道:“说,谁欺负你了!”
“就是前天,我去仇记铁器铺订了一把剪刀,说好了四十文,今天去取,他们说涨价了,要一百文,要是拿不出一百文,剪刀就不给了。”
秦小小说的轻松,步云飞知道,仇记铁器的人因为有仇在礼撑腰,平日里趾高气扬,不把人放在眼里,秦小小不单单是拿不到剪刀,那铺子里的人还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不中听的话,欺负秦小小。
“放屁!”步云飞大怒:“一把剪刀,就值二十文!他妈的四十文已经暴利了,还要一百文,这群狗东西想钱想疯了!走,去仇记铁器!”
“去干吗?”
“取剪刀!”
“我没那么多钱。”
“跟着我就行!”步云飞迈开大步,自顾前行。
“宁先生,还是算了,我知道,你们在翠云翠这些日子,不愿惹事,别因为小小这点事,去招惹他们,不值得!”秦小小站着没动。
那秦小小虽然长得丑,却很是懂事,见步云飞兄弟三人守着个铺子,却是不务正业,早看出他三人不想太过招摇。秦小小看在眼里,却也不说破。现在,步云飞气冲冲地要去仇记铁器,秦小小怕他惹了仇家。
这方圆几十里地的人都知道,仇记铁器不好惹。
仇记铁器的东家,是翠云村第一乡绅仇在礼!
仇在礼早年在四川做官,也不是什么大官,据说是在剑南节度使手下做个幕僚,这仇在礼为人精明,虽然官不大,却是八面玲珑,上下疏通,颇有人缘。遇上词讼刑罚之事,只要他在当中斡旋,便有好处。后来因为受贿犯事,下了大狱。好在他为人圆滑,多方疏通关节,被革除了功名,官当不成了,成了个白丁,却也免了牢狱之灾。
仇在礼回到老家翠云,却也是满载而归,带着他搜刮来的金银财宝,在翠云大兴土木,置办田地。加上他为人精明,善于经营,没过几年,就成了翠云第一富户,家有良田千亩,高宅大院,富甲一方。
仇家不仅富,而且,在长安城里还有靠山。当初,他在剑南节度使手下做幕僚的时候,与当时的同在四川做都尉的杨钊相识,后来,杨钊凭借杨贵妃的关系回到长安,改名杨国忠,一路飞黄腾达,直至做到了宰相的高位。当然,那杨国忠早就把一介白丁仇在礼忘到了九天云外,不过,仇在礼托人找到杨国忠,送上万金重礼,杨国忠这才看在是老相识的面子上,把仇在礼的儿子仇文博招进了神策军,做了个司隶校尉。仇文博手里掌握着枪杆子,出入禁中,威风八面,成了仇家的大靠山。
仇家家中有钱,朝中有人,可谓是呼风唤雨,独霸一方。
仇记铁器之所以敢于随意涨价,就是因为有仇在礼撑腰。
“不惹事,那要看是什么事!我家丑丫头被欺负了,老子还不惹事,那老子岂不是成了缩头乌龟了!”步云飞喝道。
秦小小扭捏着不走,低声说道:“宁先生,说起来,人家涨价,还不是因为你们。”
秦小小这是在埋怨步云飞,只是她生性温柔,话说的很轻。
原本,翠云村除了仇记铁器,还有一个竞争对手慈恩铁器,慈恩铁器的东家是大慈恩寺,仇家也不敢公然与慈恩铁器作对,双方是正常的商业竞争,所以,仇记铁器也不能随意涨价。但现在,步云飞入驻慈恩铁器后,根本就是不务正业,连秦小小都不找他们做剪刀,等于自动退出了竞争,结果,让仇记铁器垄断了这十里八乡的铁器市场,所以现在的仇记铁器,想怎么涨价都行。
步云飞很是尴尬,只得说道:“丑丫头,这话以后再说,先把剪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