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用之带着步云飞,回到了离园后院平房里,拔野古果然坐在里面,看见步云飞和晁用之一起回来,吃了一惊,正要起身相问,步云飞摆了摆手,向晁用之拱手说道:“多谢晁将军相送。”
“不客气,告辞!”
“且慢,”步云飞低声说道:“晁将军,高大人手里的铁牌,是从哪里来的?”
晁用之一声冷笑:“步先生知道了那铁牌的出处,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步某唐突了,晁将军请!”
晁用之走出两步,又停了下来:“步先生,‘天极八柱’四个字,还请守口如瓶,否则,就是高大人,也保不了你!”
“多谢晁将军提示!”步云飞拱手说道。
晁用之出了房门。
拔野古这才问道:“大哥,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步云飞探出房门外,看了看四周,回到屋里,把这一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一遍。
拔野古大为惊讶:“大哥,高力士原来不是幕后元凶!那是谁呢?”
“高力士很清楚那个人是谁,但是,他手里只有一块‘天极八柱’的铁牌,没有其他证据,所以,也奈何不得那个人!”步云飞叹道。
“那他为什么不告诉你?”
“我想,高力士无非有两个考虑。第一,他暗中追踪那人,怕我们露了风声,打草惊蛇;第二,他更怕我们反过来投靠那个幕后凶手,联起手对付他!”
“这怎么可能!那凶手杀了我5个兄弟,我与他不共戴天!”拔野古咬牙说道。
“可高力士不会这么想!在他的政治逻辑中,没有永远的义气,也没有永远的恩怨,有的只是利益!”步云飞叹道。宫廷政治,是最为黑暗的政治,毫无道义可言,高力士在宫中混了几十年,早已不能用常人的心态判断是非了!
“唐人想的实在是太复杂了!”拔野古说道:“大哥,这地方到处都是是非,咱们干脆走了吧!”
“走不了了!皇上来了,到处戒备森严。”
“那又怎样!”拔野古笑道:“不瞒大哥,刚才大哥出去了好长时间,我等得不耐烦,已经出去溜了一圈,那些什么宫中侍卫,在小弟眼里,不过都是些木头罢了!小弟转了一大圈,他们一点也没觉察出来!”
“当真?”步云飞吓了一跳,这拔野古胆子也太大了,如今的离园,成了皇上的大明宫!宫里的警卫等级有多高,这里就有多高。园子里不知藏了多少大内高手,这个拔野古,竟然出入如无人之境,此等功夫,让人难以想象!
“当然!”拔野古有些得意:“我还去了琴汤,见那老皇帝和一个女人睡觉。”
步云飞一把捂住拔野古的嘴巴:“给我住嘴!记住,这件事,以后对任何人都不要再提!”
拔野古可以去皇帝的卧榻边走一遭,如果他想要皇帝的命,现在的皇帝,就已经首身异处了!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朝廷岂能放过他!就算他没有谋逆之心,按照朝廷的逻辑,这样的人活着就是一种威胁!
拔野古点点头:“大哥,小弟保着你,逃出去!”
步云飞摇头:“不用了,咱们是离园请来的铁匠,可以名正言顺地呆在这里,要是逃出去,等于是不打自招,咱俩就是两个钦犯,岂不是自找麻烦!等明天,咱们打造了铁扇,再走不迟。”
拔野古怏怏:“这地方太没意思!再等一天,小弟实在不耐烦!”
拔野古生性粗犷,过不了这离园里的精细日子。
两人正在说话,忽听门外一声哭号:“师父!您老人家总算是回来了!”
只见裴叔宝披头散发冲了进来,抱着步云飞嚎啕大哭:“师父,您老人家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呜呜……高力士那王八蛋……呜呜,敢拿老子的师父……呜呜……老子和那老阉奴势不两立……要是师父没了,弟子的病症如何是好……哇……”
步云飞哭笑不得,那裴叔宝真情表露,虽然还是为了自家身子,可为步云飞担心,却是法子肺腑。这个裴叔宝,虽然平日里霸道,可骨子里还是极有人情味,一番哭诉,搞得步云飞也跟着淌了几滴热泪。
步云飞只得劝慰:“好了好了,为师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裴叔宝一抹袖子,鼻涕眼泪一把抓,厉声喝道:“师父,弟子这就去招呼奴才们,去找那老阉奴算账,不把那老阉奴碎尸万段,弟子就不回来见你!”
“别别别!”步云飞慌忙拉住裴叔宝。
“师父是怕弟子敌不过他!”
“哪里哪里,公子神勇,要论单打独斗,那高力士哪里是公子的对手!”步云飞暗笑,高力士都是快六十的人了,当然打不过裴叔宝。
“那师父是怕他的势力比我大!”
“不是不是,公子乃虢国夫人麾下三公子,乃权门世家,高力士只是一个老奴,岂能与公子相比!”
“那师父到底怕什么!”
“为师是怕公子动怒,坏了自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