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先生但说不妨!”
“恕宁某直言,令公子仇文博乃神策军校尉,乃是当今宰相杨国忠的属下,仇员外与杨大人也是故交。天下人皆知,杨大人与安大人不睦,而仇员外却为安大人之事找到宁某,这事,若是杨大人得知,只怕对仇员外多有不便!”
仇在礼笑道:“宁先生果然是有心人!杨大人与安大人的过节,老夫也略知一二,老夫以为,他们不过是神仙打仗,咱们做百姓的,大可不必跟着遭殃。常言道,狡兔三窟,咱们这些做老百姓的,只要两边都伺候好了,有何不方便?”
步云飞暗暗冷笑,那仇在礼是要脚踏两只船!
仇在礼与杨国忠原本是在四川做官时的故交,不过,那杨国忠为人倨傲,并不把仇在礼放在眼里,仇在礼为他儿子求官,虽然走的是杨国忠的路子,可也是花了大把银子。看来,仇在礼觉得杨国忠不太靠得住,又想去巴结安禄山。
若是真能在杨国忠与安禄山之间左右逢源,那当然是好事。可问题是,他是在走钢丝!
“既然仇员外开诚布公,宁某也就直说了!”步云飞说道:“仇员外把宁某举荐给安大人,却又如何能把两边都伺候好呢?”
“宁先生问的好!”仇在礼笑了笑:“这件事,还是要请宁先生成全!”
“我如何成全?”
“老夫知道,宁先生身边有一宝物。老夫愿出重价收购,送与杨大人。如此一来,老夫不仅在杨大人面前说的上话,就连宁先生,也可以博得个两头叫好!到时候,杨大人与安大人都器重宁先生,宁先生可是前途无量啊!”
步云飞笑道:“仇员外此计甚好!既帮了安大人,也让杨大人无话可说。可是,仇先生看在下像是有宝物的人吗?”
仇在礼微微一笑:“步先生身怀绝技,一两件宝物,怕是难不倒步先生吧!”
“还请仇先生明言,如果在下确有宝物,倒是可以商量。”步云飞笑道。
“那好,老夫就直来直去了!”仇在礼说道:“老夫听说,步先生手里有一件三尺玄铁!”
步云飞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仇在礼所说的三尺玄铁,就是弹簧钢!
步云飞隐姓埋名躲在翠云,最为担心的两件事,一件是高力士,另一件就是弹簧钢!
弹簧钢之事若是泄露出去,就会暴露了步云飞兄弟三人的身份!
所以,步云飞严令房若虚拔野古二人,不得将弹簧钢泄露给任何人!兄弟三人在翠云呆了三个月,就连高仕益也不知道弹簧钢之事。
结果,却传到了仇在礼的耳朵里!
只有大慈恩寺的人知道步云飞手里有玄铁!
莫非,仇在礼已经知道了步云飞兄弟三人的来历!
可是,如果仇在礼知道了真相,他又为何不去向高力士通风报信,而是跑到这里来,劝说他去投靠安禄山?
步云飞紧张起来,脸上却是不露声色:“据在下所知,玄铁生于昆仑,乃聚天地精华而成,乃天下至宝,非得道之人不能得之。在下区区一介草民,何德何能得此天下至宝?仇员外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想是听差了。”
仇在礼低头想了想:“宁先生,那玄铁虽是宝物,可宁先生带在身边,并无作用,反回惹来灾祸。老夫愿出五千两银子!”
“仇员外这是认定在下私藏宝物了!”步云飞叹道:“如果在下的确是藏有玄铁,愿双手奉上,分文不取!”
“这是为何?”
“宝物应该物归其主,在下不过是一个流民,随身携带宝物,只能惹祸。这个道理,在下还是懂的!”步云飞叹道:“仇员外德高望重,玄铁归于仇员外,也是众望所归。只可惜,在下手头确实没有玄铁,还望仇员外明鉴。”
不管仇在礼从何处得知玄铁之事,步云飞也绝不敢把玄铁交出去,玄铁之事要是传了出来,高力士马上就能嗅到风声,到时候,步云飞兄弟三人插翅难飞!
仇在礼沉吟半晌,站了起来:“玄铁之事暂且放下,至于前往安大人帐下效命之事……”
“宁某还需与两位兄弟商议,方可答复,还请仇员外宽限两日。”
“这是应该的!”仇在礼站起身来:“老夫告辞。”
步云飞也起身说道:“宁某在铁器铺里,南来北往的客人中,或许能打听到玄铁的消息,如果有线索,在下一定亲自向仇先生禀告!”
“好说!”仇在礼转身而去。
仇在礼前脚一走,步云飞就变了脸色,冲着拔野古和房若虚喝到:“你们两个,跟我来!”说着,头也不回地进了西厢房。
拔野古和房若虚跟了进来,步云飞操起一把扁担,劈头盖脑对着拔、房二人一顿抽打,那拔野古皮糙肉厚,挨了几下,倒也没啥,房若虚的小身板哪里经受得起,顿时痛的哭爹喊娘。
还是拔野古义气,挺身向前,替房若虚挨了几扁担:“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说!是不是你们把玄铁给说了出去!”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