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连绵不断的雨水下了七天。
这对于风域来讲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唯一令人感到诧异的是,阴冷潮湿的空气中隐约飘散着一股血腥气味,又是往北气温愈浓。
灰暗色的天空令人感到压抑,刺鼻的腥臭气更是恶心作呕。
一个孤单的身影行走在荒凉的土地上,他穿着一件漆黑如墨的衣服,全身上下只露出了脸,那是一张俊秀漂亮的脸。这样脸上还有一双明亮迷人的眼睛,本来眼中应该带着万千温柔,迷死万千少女的温柔。
此时此刻,却荡然无存。
只剩下一种癫狂似的笑意,嘴角也带着一丝男人寻味的笑容。这张脸就显得那样震撼,那样令人心寒。
这是葛朗,本来应该带有慈善温和的气质,全部消失不见。他就像一具失了魂的行尸走肉,孤单没有目的的行走在地面上。
他不知道要走向何方,他不知道要做什么事情,他跟不知道为什么做这样的事情,那种最令他难受痛苦的事情。
这七天,对于葛朗来说无疑是人间地狱,甚至比地狱更令他心寒胆裂。短短七天,他屠杀了风域妖族二十七支,惨死在他刀下的妖族不计其数,尸骨成群,血流成河。
他们惨死时的狰狞的面目、惊天的叫喊、不甘的反击、愤怒的咆哮、妇孺老小逃离家乡时的凄凉背影、他们临死时眼睛中的仇恨怒火..一桩桩、一件件都历历在目,清晰的印在葛朗的脑海里。
葛朗先是震惊,然后痛苦,无奈的痛苦。他的身体、他的灵魂无时无刻不在挣扎,可结果如何?他们依旧惨死在龙牙刀下。他们是死在他的手里,可是又有多少真的是他自主意愿?
他一个人不想杀,但又无法控制自己。
葛朗根本控制不知自己,那把妖异的邪刀完全占据了他的灵魂。
他扬天大笑,泣不成声,脑海中响起他父亲往日的谆谆教诲。
“大丈夫在世,顶天立地,且不可做出偷鸡摸狗的举动,切不可..”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众生平等,没有人出生就比别人卑贱。你不要以为是葛氏后人,天道观继任者就自满高傲看不起他人。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能坐井观天,成为井底之蛙。”
“父亲啊父亲!为什么交给我的我都遵守,却要这样折磨我?”他忽然举起手中的邪刀,直冲天际,问道,“这柄刀!这柄刀为什么会在我手上?为什么它会控制我?为什么?邪不是不能胜过正吗?”
没有人能够回答葛朗的疑惑,他心中不明白谨遵一辈子的教诲,竟然还是触犯了。还是他眼睁睁、无能为力的触犯了。
葛朗消沉地低下头,忽然一阵凉风吹过,他心里杂乱如麻。他不愿杀人,千万个生命却惨死在他的手中。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怪刀,狠狠道:“你果然时一把受诅咒的邪刀,不仅能够给天下黎民带来痛苦,更能给使用者带来煎熬。”
忽然,龙牙大方光芒,血红的色光芒再次包裹他的全身。葛朗身子一震,再次僵硬不能动弹,然后就感受到手中紧握的刀柄传来一股凉飕飕的寒气。
寒气灌体而入,流入他的四肢百骸,丹田脑海。一股狂暴的杀气伴随而来,使劲冲撞着葛朗的经络骨骼,痛不欲生,葛朗当时大喊出来。
紧接着,一股异常暴躁的血腥气息直通脑顶,葛朗身子颤抖,瞪大双眼,蓦地从眼睛中射出两盏红光,宛如血红灯笼,直冲霄汉。
葛朗嘴中发出“咯咯”的怪笑,他的眼中重新又被血红光芒占据。他猛地一跳,化作一道漆黑浓烟,破空而去。
行进百里,葛朗发现不远处有一片茂密的森林,大树参天,枝繁叶茂,微风袭过,枝桠摇晃,树叶扑簌簌的摇摆,发出沙沙的声响。这样一处风景在风域实在少见。
葛朗红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迟疑,忽然听到林中传来虎啸声,声势猛烈,像是有人在激斗。葛朗邪异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笑,他收起遁光,降落在森林之外。
葛朗目光闪烁着邪异的红光,手中提着邪刀龙牙,缓步走向树林中。刚刚临近边界,突然,异啸破空而来,五道遁光从林中飞到他的面前,拦住出路。
“呔!这里是黑钢虎的地盘,外人不得乱闯!”说话的是中间一名粗犷的汉子。
他们五人都是膀大腰圆,身材魁梧的大汉,只是服饰不甚相同,最中间的人穿着最为华丽,地位想必也是最高的。
葛朗摸了摸手中的刀,伸长舌头,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红色的眼睛中闪烁着兴奋,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原理是黑钢虎。”
葛朗此时的声音沙哑刺耳,极为难听。五名大汉听到后感觉耳膜发痛,血流加快,身子一颤。再看他邪异的眼光,后背一阵凉风袭过,汗毛站立,好似被什么诡异的阴险毒物暗中盯上。
五名大汉竟然有了一种畏惧感。
中间的大汉脸色骤然一变,惊愕的看着葛朗手中的怪刀,嘴巴张开有合上,喉咙中发出声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