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离开四部算下来已经有二十年了,对照时间应该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那时的中国已经改革开放好几年了,整个中国都处于热火朝天的发展之中。父亲说的那个很远很大的地方我无法知道是那里,但我很好奇自己父亲二十年前的去处。
无意间从几个老部民的口中得知父亲回四部后的遭遇,与我的推断一样被爷爷下令绑往祭龙台祭祀神龙。爷爷在我心中的形象就从那时一落千丈,我不明白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但能亲自下令把自己儿子送往死路我就觉得他不可原谅。那晚我做了个噩梦,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将军。醒来后我就生病了,而且病了很长的时间。其实那个梦我做过多次,那都是很小时候的事了。自从那次被舅舅在手上栓了跟红线后已经十几年没再做了,不知道为什么那晚又重新的做起了那个噩梦。
在我病的昏迷不醒的时候爷爷来过几次,听母亲说爷爷很着急。但我心里并没有感觉到一丝丝的高兴与安慰,反而感觉爷爷这样做是另有目的。恍恍惚惚的过了半年有余,病终于的有所好转。母亲说我的魂被冤死鬼勾走了,你舅舅做了几次法才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我知道母亲一定是相信了舅舅那套阴阳理学了,因为母亲并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父亲被祭祀神龙的事了。也许我是悲伤过度而生病的,又或许是因为自己那晚突然的做了那个噩梦受到了惊吓而至的病,反正不管为什么我还是病了半年多。
经过部里那位草头医生的精心治疗我身体恢复的很快,我知道是爷爷的安排但我感觉不出一丝丝的温暖。身体好后我经过一番思考与安排,在一个晚上我给自己的母亲留了一封信后就悄悄的离开了双龙谷,我告诉母亲不要找我。
离开谷口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我不知道要去往何处。只是感觉应该出双龙谷,因为有些事情必须离开双龙谷才行。寻找父亲离开双龙谷的线索,唯一的就是父亲带回家的一把左轮手枪,枪上刻了一个很深的“海”字,我不知道这代表什么但那是唯一的线索。那只左轮手枪是父亲回谷时悄悄交给母亲的,说等我长大后交给我。我不知道父亲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而且这件事情除了我的母亲没有其他人知道,包括我的爷爷,那只左轮手枪还是我在无意间发现的,母亲在我不停的追问下才迫于无奈跟我道出的事情的原委。这件事情也是我病好以后才发现的,也是我为什么要外出的其中一个原因。我觉得这是我搞明白父亲离开双龙谷唯一的线索,所以我不能视而不见。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把父亲的牌位名正言顺的送入祖屋的祭祀厅,为了父亲的荣誉我不惜身犯先祖遗训。
离开双龙谷后我才发现外面的世界真的很不一样,在别人诧异的目光下我漫无目的来到一个不知名的镇子上,从旁人的口中知道了一些关于这个全新世界的一些事情,而我这才发现事情可能比我出谷时的设想要复杂得多。
后来我如同乞丐般的在镇子上游荡,当时我甚至怀疑自己出谷的决定是否正确。后来我在一个好心阿姨李骄阳的帮助下来到了父亲口中的很远、很大、有很多车子,生活着很多时尚的人的地方深圳。
深圳打工的事情很单纯,虽然没有身份证但李骄阳还是把我见绍到了一个工厂里当了个普工。后来又给我办了个身份证,名叫张蒙、籍贯云南红河轩凤镇;至此我才知道自己来的地方叫做云南红河轩凤镇双龙谷,当然双龙谷是我自己加上的。发工资时我的工资总比别人少很多,这事我并没有放心上。后来听工友说我是劳务所介绍来的,所以工资就比他们少,因为我的工资被劳务所抽走了一些。想了想李骄阳可能就是在劳务所工作,又或者从事与劳务所有关的工作,想到我刚出谷时遇到李骄阳她那热心样,听了我的自我介绍李骄阳看上去眼睛都快冒出了火花来。后来又听说我要到一个很远、很大、有很多人的地方,李骄阳便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说她能帮我,就这样我随从一大批人来到了深圳。对于李骄阳我心里还是很感激的,所以工资的事就没放心上,但还是有一些工友常常的为我打抱不平。当然经过我的一番打探我知道所谓的劳务所是怎么一回事,其实就是经过不停的介绍人去工作而后从中抽取部分提成的一个团体,而我这样的年轻人正好是他们所需要的,对于工资被抽走一部份我个人并不在意,因为这毕竟不是我出谷的重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下去,但我根据父亲当初的描述及那把左轮手枪上的“海”字,我不停的多方打探结果一无所获。
我时常的在想这个“海”字可能是一帮会的名称,因为从母亲的口中得知父亲当年离开双龙谷可能参加过帮会,所以我就一直的打听及搜索有关与“海”字有关的帮会,但因为父亲离开双龙谷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我出谷的时间离父亲出谷的时间相差二十年。双龙谷二十年来似乎不曾发生什么变化,不曾想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事情竟然是真的,二十年来外面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二十年前的中国或许还有帮会存在,而如今的中国帮会已经成为了传说或者已经演变成了别的什么!
我曾经试探性的问过身边的工友是否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