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士刚走,吴玄急步来到那些志能便的尸体前,俯下身子挨个挨个摩挲寻找,然而除了几个方金皮袋外,并没有发现解药。
见最后只剩下躺在地上的那名女刺客,吴玄一番犹豫,终于还是上前俯身搜查,女刺客体型娇小有若无骨,然则身材却是凹凸有致,火辣无比。
吴玄顾及男女有别,手上极有分寸,片刻间只找到了一把木梳,一根发簪等女儿事物,依然没有解药。
失望地长吁一口气,他正欲长身而起,突闻女刺客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嘤咛声,面罩外的眉头也是轻轻地蹙了一下,显然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噫,中了秦仲一锤竟还没死。”吴玄心头掠过一丝惊讶,食指搭在女刺客鼻下片刻,虽隔着面罩,然而仍感到指腹上有一丝热气。
平心而论,这女刺客身手的确不凡,灵动的身手竟让吴玄也吃了一个大亏,刚才若非他灵机应变,说不定已被女刺客所斩杀。
现在女刺客虽已身负重伤,吴玄仍旧不敢大意,连忙唤来门口把守的侍卫,吩咐将她押入王宫大牢收押,并带上脚镣手铐严加看管。
铺排刚刚完毕,却闻外面脚步声响,刚进院中又是戛然而止,一声愤激的咆哮顿时响了起来:“大胆,吾乃辽东王长史,凭甚不能入内,滚开!”
吴玄一望窗外,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与把守庭院的甲士激烈争执着,不禁转头问向李希雅:“小妹,这人是辽东王长史?”
正在床榻前照料的李希雅闻言回首,脸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一阵打量,不禁颔首出言道:“吴兄,此人名为伍宁,是负责辽东宫大小事务的长吏,让他进来便可。”
吴玄点点头,走到窗棂前高声一句,高大的身影立即大步腾腾地走了进来,一领极为普通的黑衣锦袍,头戴一顶高高的竹冠,黝黑干瘦,阔嘴大眼,颧骨高耸,锐利地目光一扫吴玄,又收回视线躬身禀告道:“郡主,听闻宫中来了刺客,下官急忙前来听候王爷调遣安排。”
“伍长史,老爹他,老爹……”一言未了,李希雅双眼已是朦胧晶莹一片。
伍宁闻言大惊,疾步上前倾身榻边一望,见辽东王面色发青,双目紧闭躺在榻上,不禁惊问道:“王爷受伤了?伤在何处?”
“四道刀伤,其中三道淬毒。”吴玄走上前来,低声说了一句。
伍宁惊异地盯了他一眼,沉声问道:“可宣太医前来。”
吴玄点点头,正要说话,一个背着药箱的白发老人已匆匆入内,对着屋内诸人环顾一躬道:“胡峦应命前来,敢问何人受伤?”
伍宁急忙招手道:“胡太医,快来,是辽东王。”
胡太医闻言身体不禁一震,快步上前伸出干瘦的大手一搭李信手腕,又察看了他背上刀伤,须臾间已是脸色大变。
吴玄沉声问道:“太医,情况如何?是否能诊治?”
胡太医长吁一声摇头叹息道:“伤入骨髓,毒侵全身,难矣难矣!”
苍老的话音刚落,屋内众人尽皆变了脸色。李希雅起身急切追问道:“具体情况如何?请太医言明!”
胡太医思忖片刻,抖动着白花花的胡须道:“辽东王之伤势,主要因剧毒侵入骨髓流遍全身所致,所幸受伤后及时止住了伤口血液,否者只怕现在已是气绝身亡。”
“可知是何种毒药?”伍宁紧接着问了一句。
“若老朽没看错,应是勾魂草之毒,勾魂草并不多见,常长于湿热山涧,草旁长伴有剧毒之物,或毒蛇或蜈蚣或蟾蜍或蜘蛛,一言蔽之,此毒棘手非常。”
“那可有解救之法?”李希雅声音中已带着明显的颤音。
胡太医捻须沉吟片刻,摇头道:“以老朽医术,无可奈何也!”
李希雅不禁花容失色,一声闷哼,身体竟软软地倒了下去。
吴玄抢步上前,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一搭脉象,长嘘一口气道:“惊怒交集攻心,昏过去而已,片刻便能醒来。”
伍宁双目一闪,沉声道:“太医之意,并非没治,只是须得由高人治疗,才能起死回生,对否?”
胡太医点头道:“伍长史此言不错,若是由他亲来,或许可救。”
闻言,伍宁不禁微微一叹,摇手道:“此人性格古怪,桀骜牛顽,更有不治达官显贵之誓言,若要让他来诊治辽东王,难矣哉!”
“两位大人说的谁也?”见他们打着哑谜,景云不禁出言追问道。
伍宁拧着眉头道:“此人声名显赫,乃是天下第一神医,绰号“妙手回春”的欧扬子。
“欧扬子?可是宣武帝时期那位威名远播的宫廷御医。”景云顿时惊呼出声。
“对也!”伍宁点头沉重一叹,“欧扬子离开宫廷后游历天下悬壶济世,这些年腿脚不便后便隐匿于襄平城北春山之中,然则每日求医问药之人依旧络绎不绝,此人虽是医术高超,然则却有三不治:一不治不听医嘱者;二不治信巫不信医者;三不治达官贵人。若要求他诊治辽东王,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