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和洪小妹吓了一大跳,见是洪浩平,正想露个笑脸,但是看着洪浩平充满怒气的脸,赤红的双眼,却呐呐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洪小妹第一次见好说话的二哥发火,吓得躲到吴氏的身后,她现在不能走路,没吴氏护着,她一定会被洪浩平揍死的。
“阿平,你怎回来了?”吴氏伸手抓住女儿的手,心虚地朝洪浩平说道,同时朝跪在地上的陈氏说道:“还跪着做什,还不快去给你相公倒杯水。”
洪浩平一把将陈氏抱起来,送进房中,然后关上门,“娘,小妹,我从来不知道,在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是这样对待我娘子的,原本岳母说你虐待娘子我还不相信,为你说话,原来,原来你们竟然这样!”
洪浩平大声吼着,他一直心疼着的妻儿,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着这样的委屈,而自己却沾沾自喜地以为他们受到良好的对待,果然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吗?
“阿平,你怎这般说呢,娘对你媳妇怎样,家里谁不知道,刚才你看到的也只有今日这样,那是惩罚,作为一个婆婆惩罚儿媳妇哪有错,你这般生气作甚?你可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是我更亲,还是你媳妇更亲?朝着我和你妹妹大声吼叫像什么话?”吴氏努力说着话,想要挽回自己在二儿子面前的形象。
“你们不用解释了,越是解释越是心虚,都不敢看我的眼睛是不是?我娘子哪里不好了,为我生儿育女,操持家里里里外外一把手,你就这样对待她,要是我今天没撞破,你是不是要背着我虐待她一辈子?”洪浩平喘了一口粗气,只觉得自己胸口胀得生疼,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跑出来,却被闷着,难受得很。
“阿平,你真的误会了,娘真的没虐待你媳妇,你今日怎就这般不听话?”吴氏也气了,愈发觉得陈氏那张嘴脸很可恶,若不是她私底下跟洪浩平说,洪浩平会知道,早知道刚才就多戳几针。
“够了,我不想听,乖乖听话?呵,然后看着你虐待我媳妇和儿女,我不是傻子,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哥宁愿净身出户也不想留下,今日,我也要分家,我受够了,我可不想哪天回来,看见的是我媳妇和儿女的尸体!”洪浩平越想越觉得可怕,双手微微颤抖,如果时间长了,以陈氏的身子骨,哪里受得住这折腾,刚才吴氏那劲,分明是往死里整啊!
“吵什么吵,是想让外人看笑话是不?”洪家二爷背着手从屋外进来,他没听清内容,只听得洪浩平大吼大叫的,心里觉得很奇怪,这个二儿子最老实了,什么人能惹得他这样?
“爹,我要分家,跟大哥一样,净身出户。”洪浩平看向洪家二爷,难得地大声说话。
洪家二爷一愣,而后骂道:“胡闹,没什么事闹什么分家,也学你三弟是不是,你们一个个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谁再敢提分家,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阿平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不过是罚了下他媳妇,就跟吃了炮仗一般,红着眼睛要吃人一般,吵着要分家。”吴氏连忙上前,同时给洪小妹使了个颜色。
洪小妹见状,忙说道:“爹,就是,那二嫂真是多嘴,做错事还不允许娘惩罚她吗,还跟二哥颠三倒四地告状,真是多舌的妇人,这样的就该休了。”
但她话刚说话,洪浩平如着火般的眼神就射了过去,唬得洪小妹往后一靠,差点没滚下椅子,吓得不敢再说话。
“小妹,这话你还真是说得出口,枉费我和你二嫂这般疼你,算我们瞎了眼。”洪浩平咬着牙说道,“爹,这个家我是不想待了,如果你不同意,我就闹到宗祠去,我可不想有天回来见到的是我娘子的尸体。”
“胡闹,家里的事闹到宗祠去那像什么话,阿平,你年纪也不小了,怎还这般不会想?”洪家二爷一听要到宗祠,眉毛胡子几乎都要翘起来,“你去跟你媳妇说说,这事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洪浩平不可置信地看着洪家二爷,“爹,敢情娘和小妹平时做什么你都知道,你这般纵容她们,你……”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哈哈哈哈,你们还真是我的好爹娘啊,呵呵,我真是可笑,可笑!爹你要是不同意分家,我就闹到宗祠去,宗祠不管,我就到衙门去,我豁出去了,丢脸有什么可怕的!”
洪浩平有些疯狂地说着,然后就冲进房间里,开始翻箱倒柜地整理行李,“娘子,整理行李,咱不待这了,是我对不住你。”说着,一个大男人眼泪就这么流下来了,一下子,一家四口就这么抱头痛哭。
而被留在天井里的洪家二爷气得要死,转身见到心虚的吴氏,想也没想一巴掌就甩了过去,“平日里就让你别过分,你非不听,还变本加厉,这下可好,让阿平离了心,看看你做的好事!”
“哼,你给我想办法解决这事,若是没解决,你也给我回娘家去!”说完,洪家二爷就气呼呼地出门去了。
吴氏捂着脸,再看在整理行李的洪浩平与陈氏,心里有些慌,一时又不知该怎么做,想了想,就进屋,摸出一两碎银子,脸上满是不舍,扭扭捏捏地走到洪浩平房门前,“阿平,你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