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过了几
日而已,不急,再过两日罢。
看着面前的芋叶包,洪浩安不解地抬头:“这是什么?”
“吃的。”蒲黄将放在箱子上的布包拿起来,在桌子上摊开,此时天还没全暗下来,还是能看得清楚。
洪浩安解开上面的草绳,见到里头的鸡腿和蛇肉,他惊了下,抬头看向蒲黄,递过去:“你吃罢,每日做活累。”
蒲黄不耐地摆摆手,“我特地留给你的,明日会更多。”她将之前作包袱的那块灰布拿过来铺开,将石耳一点一点地去了泥沙放上去。
洪浩安没多问蒲黄这肉食是从哪里来的,只是安静地吃着,味道不怎么好,心里却是五味陈杂。
待蒲黄在掂量那袋子内的石耳时,洪浩安好奇地问道:“这是木耳吗?跟以往摘的不大相同。”
“这是石耳,长在石头上的,你可听说过?”蒲黄在想是将这些晒得更干一些卖,明日寻了机会去卖,这些算起来也有三四斤重,体积
可不小。
“石耳?地耳吗?以往曾听人说过,以生长在悬崖峭壁上为优,寻常也有人卖那普通的,不过量少,均被大户人家给要了去。”洪浩安
努力回想真,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毕竟当年走南闯北的,见的东西也不少,“你去了石头山那边?”
“没错,在一片石头上,我摘了不少。”蒲黄点点头,“这东西价如何?”
“去石头山的路陡峭,你以后少去罢,不安全。”洪浩安皱眉,为什么他有种感觉,他这个娘子很喜欢冒险,可能他愈劝说她愈反着做
。
“按品质来,一般的,晒干后,一斤下品有两百文左右,中品五百到八百文间,上品最高应有二至三两。”洪浩安对这个石耳不懂分品
质,“我看不出是何品质,倒是药铺里的掌柜能掌出来。”
蒲黄皱着眉头,“我听大伯说,你当年在外头做事,认识的人想必不少,有做这干货生意的不?”她总觉得卖给生意人会更划算些。
“我哪能认识什大东家,都是些普通人罢了。”洪浩安摇摇头,眼神有些黯然。
蒲黄敏锐地察觉到,就转移了话题,“那算了,我拿了去县城,分开去问,说不定就知晓了。”
“这不成,你一妇道人家,那些店家更会欺你。”洪浩安马上拒绝道。
“这大盛王朝,就无一女子做生意?”蒲黄皱眉,她以为,每个朝代,总有那站在风浪尖上的女人的。
“也不是没有,只不过能做大的那女子背后,定有势力扶持,否则,那些无良奸商还不侵占了去,要不然,都是些小本生意,诸如衣行
,胭脂店般。”洪浩安也没想太多,只以为蒲黄以前待的太偏僻,才问出这话来。
“这石耳,看起来不错,过些日子,我寻个时间去镇上药铺问问,若是药铺的愿收这些石耳,会要价多少?”手里没银子,心里就慌,
安全感不够。
见蒲黄如此执着,洪浩安想了想,“若是比较实诚的商人,会以品质的出卖价十分之三四来收,若是奸商,十分之一二,要不就是忽悠
你品质问题。”跟她说清楚,也好有个心理准备,防止被坑了。
“那我心里有数了。”蒲黄点点头,弯身拿起墙角的一个小罐子。
“对了,你尝尝这个?”这是她第一次上山时发现的荞头,后来翻遍了屋子,才找到这么个罐子,蒲黄又偷偷从厨房拿了盐腌制,不过
盐本来就不多,也不敢拿多,因而并没按程序来,不知味道怎样?
洪浩安那时有见蒲黄整这个,这还不到十日吧,可以吃了?
蒲黄两世加起来第一次做,前世都是别人做好的,因此并不知道时间该多长,她有些紧张地看着洪浩安,听听他的意见。
这东西,洪浩安还是认得的,小时候常挖来玩,没想竟可食用,“有点咸,有些辣,腌的时间不够。”
蒲黄一听,顿时有些丧气,“是我太心急了,你说,这若是做好了当下酒菜如何?”
“若做成甜酸的更好些,咸的,只能配粥了。”洪浩安觉得蒲黄很有探索精神,若是有条件,她也能做多些,不过目前,怕还是要继续
委屈了。
“甜酸的我知如何做,这须用到糖和醋,都是金贵物。”那些贵的能吃的,都被吴氏收得好好的呢。
“无事,你记下了,日后寻了机会做罢。”
天色暗了下来,屋内无油灯,更是什都看不着,两口子低声说着话,不多时,就上床躺下了,却不知,刚才两人的谈话被隔壁屋子的
给听了壁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