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日耳曼大道,靠近皇家科学院与巴黎大学的一座公寓里,一个青年正站在窗边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学生,看似心无旁骛。而一旁助手的焦躁不安则与青年的平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位助手仿佛正在被看不见的幽灵所缠绕一般,不时地看着四周。
“先生,我们不能再等了,您必须立即离开巴黎。现在就走,回到维也纳去。”终于,这位助手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压抑的气氛,站起来走到窗边,对那位青年说道。
“维也纳?”青年回过头来冲自己的助手笑了笑,年轻的脸上表现出了与其年龄并不匹配的智慧:“那个地方太老了。乔安,我相信未来这里才是天主教徒们的中心,维也纳、罗马、那不勒斯、马德里都不是。用不了多久,那不勒斯和罗马就会掌握在这个本应该消亡的鸢尾花旗家族手中……”
“所以,为了你的安全,为了看到那一天,你应该立即离开巴黎,内森先生。”这位名叫乔安的助手并没有等年轻的内森先生将那一番感慨说完,壮着胆子插话道:“用不了多长时间,王室的猎狗就会从那些自作主张的雅各宾党人和巴黎警察局一直追查到红盾家族在巴黎的‘孩子’们,先生。为了安全起见,我认为您还是尽早离开为妙,以防意外。”
“你过于担忧了,乔安……”年轻的内森并没有理会他的助手。“若真要继续追查的话,那么他们要逮捕的人就太多了,其中不乏法兰西政府官员以及这个国家的债主们,在他们被逮捕之前,至少我是安全的。这场经由睿智之士传播和酝酿上百年的才被发起的革命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扑灭的,倘若他们真想要做得彻底的话,那么他们将要抹杀的是这个世界前进的力量。而在此之前,我将都是安全的,我们只不过是这前进力量之中的一份子而已。”
“可法兰西共济会不愿意对抗他们的国王,先生……”
“对!你说到重点了,乔安……”听到这里,年轻的内森兴奋地竖起了食指:“所以,这里需要一点阳光,驱散最后的那点阴暗,让法兰西共济会也能够阳‘光’普‘照’。这需要一点点的时间,还有一点点的混乱。乔安,阳光曾经照拂过这里,可惜那点温暖却无法抵御寒冬。现在,春天已经来临,万物复苏,我们需要让紧张的鸢尾花纹蓝盾家族自己制造出一些恐慌,让共济会那些可怜的小动物们跟我们一起制造更大的恐慌,以迎接光明的到来。等到巴黎的市民开始察觉到警察和政府密探正在大肆逮捕,我们就立即联络法兰克福和伦敦,抛售法兰西政府债券。让我们来看看,金钱能不能推翻一个王国。那位小国王肯定会在今年之内加冕,我们就把这个,作为他加冕的礼物吧。为这短暂的繁荣……谢幕!”说完,内森轻轻地将窗帘拉上,让整个房间重新回到了黑暗之中。
几天之后,当贵族法院向外界宣布结束摄政期之后。一份王室机密局的报告也送到了年轻的国王手中,而一拿到报告之后,陆逸就带着报告来到了德?博蒙老头静养的卧室。
“陛下,这些人……暂时不能够逮捕。”看完那份报告之后,德?博蒙老头眉头紧锁,一脸凝重地向年轻的国王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陆逸点了点头。“只是我没想到竟然会牵扯到这么多人。”
“金钱的力量,陛下。金钱本身价值有限,但是却能够像化学反应那样,产生诸多的变化……”德?博蒙老头一边说着一边拿手背拍了拍那份报告:“这些可怜的人,他们之中很多人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竟然成了行刺的同谋。都在做着他们各自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竟然还有这么多跟政府来往密切的银行家。这就是陛下您所说的信息不对等吗?”
“是的,老师。现在,我们需要猜测一下在其中操纵联络的人是谁……”说着,陆逸伸出手去,将德?博蒙手中报告的其中一张抽了出来,摆在最上面。这是在报告之中夹带的一张彩绘,上面画有诸多徽章,每一个徽章都代表着一个显赫的家族,在这上面也不乏奥尔良家族徽章和其他一些新贵派的家族徽章。而在最底下那一列并不起眼的家族徽章之中,有两个已经被人用红笔给圈了起来。其中一个盾牌状徽章带着一对羽翼,另外一个则是红盾黑鹰徽章,两个徽章底下分别标注着巴林与罗斯柴尔德。
因为红圈标注,所以德?博蒙老头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两个徽章。于是德?博蒙老头好奇地问道:“陛下,这里是由谁标注的?”
“是我,老师。”
“为什么您要特别标注这两个家族?陛下。”
“我只是觉得这两个通过直接与间接的方式掌握最多王国债券的家族必须列入警惕而已。若是他们参与其中的话,那么作为伦敦与法兰克福掌握着最多财富的家族,他们所能够带来的破坏将是不可估量的。”实际上,给德?博蒙老头的解释只是陆逸的托词罢了。这些结论仅仅只是根据他自己前世阴谋论揣测罢了,但他必须做出这样的揣测并且有所准备,因为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统治之后,他已经明白写于史书之中的历史并非真的全部都是像后人所看到的那样。其中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