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国王,陆逸自然再一次莅临波旁宫,虽然前后仅仅只相隔了三天。但是对于法兰西王国来说,这是等同于王国宰相选举的大事。相比上一次,虽然在波旁宫的广场上也簇拥着大批的人群,但是这一次气氛显然比上一次要凝重得多。因为这一次王国众议院所讨论的是将整个国家向一种牺牲民众利益与自由的体系转变,为了这个国家。
政府内阁的议案在波旁宫很轻易地就通过了,包括全国总动员以及国家生育政策的调整。会议仅仅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完成了,在这样的时候,除了少数议员提出了一些担忧并经由王国宰相德?博蒙解释之后消除疑虑之外,并没有发生太多的变故。
在众议院会议结束之后,大松了一口气的德?博蒙宰相陪同国王走出了波旁宫,并与国王一起站在波旁宫前的阶梯上朝民众挥手致意。
“陛下,他们爱戴您?”面带着一脸的微笑,宰相德?博蒙放下了手,对年轻的国王说道。
“他们在向你致意,老师。”陆逸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与德?博蒙一起在宫廷卫队的簇拥之下,走下台阶。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却横生突变,年轻的国王与年迈的王国宰相刚刚打算朝马车走去,周围的人群之中突然冲出一人。当人们发现这个人的时候,他已经用手中的枪支对准了年轻的国王,高声喊道:“一切暴君都是这个下场——”
“呯——”清脆的枪声响起,一位正迅速地将国王围拢起来的宫廷白衣卫士应声而倒,扑在了陆逸的身上。
“法兰西共和国万岁!!!”就在那名被击中的宫廷侍卫在自己的搀扶之下慢慢滑倒的时候,透过人群的缝隙,陆逸看见那个刺客高喊着口号,然后将一整包的灰白色粉末拍进了自己的嘴里,粉末溅满了他那张脸,随即,这个刺客就被一名冲过去的宫廷卫士扑倒在地。
凝视着那个被扑倒的刺客,陆逸才刚刚将胸中的一口闷气吐出。可是紧接着……“呯——”又是一声枪响,这一次,陆逸整个人愣住了。惊惶地朝四周看去,寻找另外一个被第二声枪响击中的人。但是这一次,令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只见依然还站在台阶上的王国宰相德?博蒙抬起自己的左手,惊呆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鲜血。半响之后,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捂着腹部的伤口瘫坐在波旁宫前的台阶上。
而就在陆逸愣住的片刻之间,宫廷侍卫们迅速地簇拥着年轻的国王,将国王送进了马车。这时陆逸才回过神来,大声对宫廷侍卫喊道:“把宰相阁下扶上来,我们去爱丽舍宫。”
得到命令的宫廷侍卫们随即又迅速地跑到台阶旁边,将处于警察保护之下的王国宰相又接了过来,送进马车。围拢在广场上的民众立即给国王车队让开了一条道路,马车向塞纳河北的爱丽舍宫狂奔而去。一到爱丽舍宫之后,德?博蒙宰相就立即被送到了一间常年都进行消毒卫生处理的医务室里,并由一位拥有解剖经验的医师负责救治。
至于年轻的国王,此刻他没有见任何政府官员,而是在爱丽舍宫的一间办公室里。他的面前站着马龙,王室机密局接替伊莱诺掌管内务的负责人。
“现场只有两名刺客,陛下。虽然我们在半个小时之内对他们进行洗胃,甚至让王室机密局的医师切开他们的胃,但……”说着,马龙沉重地摇了摇头:“他们服下的砒霜剂量太多了,无法救回。所以除了刺客之前所喊的话之外,暂时我们所能够得到的讯息极其有限。至于他们的身份,刚才王室机密局已经找出来了。都只是来自贫民窟的无套裤汉,没有任何记录的外省人。”
“没有任何记录?”听到马龙的这个回答,陆逸一脸不可思议地对马龙又问了一遍。
“是的,陛下……”马龙为难地点了点头:“我指的是没有任何前科的记录,他们甚至不是雅各宾派人士,但凡留在巴黎的雅各宾派极端份子,在伊莱诺夫人负责内务期间王室机密局内务部都会留下记录。我甚至怀疑……”说着,马龙犹豫地看了陆逸一眼。
“怀疑什么?”
“我怀疑这甚至根本不是雅各宾派干的,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我们也不能完全地将雅各宾派极端份子排除在外,我只是认为应该将怀疑的对象放大。”
“放到多大?”听完马龙的话,陆逸凝视着他的双眼看了一会,对他问道。陆逸知道像这样的政治刺杀很有可能查到最后跟前世历史上那些著名的刺杀案一样不了了之,例如刺杀路易十五国王未遂的达米安,刺杀林肯的精神病,刺杀了肯尼迪之后又被街头小流氓杀死的刺客。从波旁宫前发生的刺杀案来看,陆逸已经嗅到了相似的气息,都是以无名小卒行刺,却都没能够查出幕后主使。而若是事后将打击范围扩大,谁又能够保证这不是藏在幕后的主使所期望的事情?
凝视着久久不语的马龙,陆逸摆了摆手,又对他说道:“暂时就保持缄默吧,所有的一切,按照既定的方式正常运转。不管是出于畏惧我与德?博蒙,还是出于畏惧我们的政府政策,他们既然会派出刺客,那就代表着他们有所畏惧,至少是畏惧我们按照既定的方式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