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陆逸的这番话打动了托马斯?潘恩的同伴,但是对托马斯?潘恩本人的触动却不是很大。这个老酒鬼有点为难地摸了摸额头。“稍等一下,杜?诺德先生。很抱歉,并非是我没有在认真听你说话,而是你说的话里面用了太多生僻的词汇,你知道,我才刚学了几年的法语。”
确如托马斯?潘恩所说,陆逸在刚才的那番话里使用了大量法语的生僻词。而且许多政治名词全部都是在大革命时代才出现的。对于像托马斯?潘恩这样一把年纪才开始学习法语的人来说,刚才的那段话确实无法准确理解。
随即,陆逸笑了笑,对托马斯?潘恩说道:“我可以用英语。”
若要说旧贵族里哪一类人才最不缺的话,那么无疑就是语言人才。一个佩剑贵族往往都会学习欧陆各个国家的语言,因为他们要会阅读拉丁文的古典著作以及宗教书籍。而他们的妻子或者情妇有可能是英格兰人、德意志人、意大利人、西班牙人甚至是俄国人。所以掌握一两门其他国家的语言对于他们来说是必要的,因为他们总不能够指望与情人在床上互诉衷肠的时候还站着一个仆人翻译。
而陆逸之所以会去学习这些国家的语言自然也存有这样的心思,更重要的是,他可以自己阅读来自于欧陆各国的报纸,确保在任何公共场合没有一个人可以通过语言来蒙蔽他,除非交谈的人用印度以及土著语。至少,现在除了接见印度土邦藩王的使节时需要翻译之外,他见其他国家的大使根本不需要翻译。
“不不不……”托马斯?潘恩连忙摆了摆手手:“那样的话,对于在场的诸位来说都太不礼貌了,不是吗?杜?诺德,先生。尤其是这里还有一位美貌的女士。”说完,托马斯?潘恩朝陆逸眨了一下眼睛。“不得不说,你有一位漂亮的女伴。美丽的女士总能够让人恨不得自己再年轻五十岁,哈哈……”
“呃……潘恩先生。”托马斯?潘恩的那个伙伴在听到他的话之后,欲言又止地唤了他一声。
“怎么了?弗里德里希。”
“年轻五十岁的话,你才十二岁。基于某种事实,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卖萌吐槽还是真的就如此古板,托马斯?潘恩那个叫弗里德里希的伙伴一脸认真地继续解释道:“十二岁的时候你不可能喜欢这样漂亮的女士,因为你知道,男孩在那个年龄段心智还不成熟……”
“我知道,弗里德里希!”托马斯?潘恩不耐烦地摆了一下手:“德国人都像你一样古板吗?”
“弗里德里希?你是德意志地区哪个邦国人?”陆逸好奇地对那个叫弗里德里希的年轻人问道。
“哦!符腾堡公国,很高兴能够认识你,杜?诺德先生。我叫格奥尔格?威廉?弗里德里希?黑格尔。”托马斯?潘恩的这个年轻伙伴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笔,朝陆逸伸出了右手。
“你好,黑格尔先生。”听到这位年轻人的名字,陆逸楞了一下,立即也伸出了自己的手以表示友好。他不太确定这个黑格尔是不是就是前世鼎鼎大名的黑格尔,他甚至都记不太清楚前世的黑格尔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是来巴黎游玩的吗?”
“不,杜?诺德先生,我来巴黎有两年零五个月了。我的朋友介绍我来巴黎大学(UniversitédeParis)任职,因为巴黎大学在重建之后需要一些能够站在新教与旧教立场之外的讲师来阐述神学。”
“呵呵,那你跟托马斯?潘恩先生一定有很多话题。”陆逸笑着看了一下托马斯?潘恩。一个神学的讲师跟一个持反宗教立场的思想家在一起,陆逸肯定他们之间的争论话题不会少。
“是的!”黑格尔谦逊地笑了笑:“事实上,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认识托马斯?潘恩先生的。”
“我正试图让他抛弃那些可笑的宗教观念。”托马斯?潘恩对这件事也耿耿于怀,在他看来,黑格尔与陆逸一样,是那种具有哲学思维的人。他认为这样的人应该更容易能够接受他的那些反宗教观念。可是自从认识黑格尔一年多以来,这个固执的年轻人就犹如他的德国脑袋脑袋一样,不愿意开窍,只认一种死理。
“我也一样不同意你的宗教观念,潘恩先生。在我看来宗教并非一无是处……”陆逸也适时地开始向托马斯?潘恩阐述自己的宗教观:“正如我自己所坚信的那样,民主是基于一种极度恶意的私心,是一种拥有政治权利的人之间利益相互妥协才生成的一种制度。倘若构建起来以后,应该如何保证拥有政治权利的人会将他们的私心惠及那些弱势人群?弱势人群,哦,这个是我自创的一个名词,用以指代那些尚未拥有政治权利的无产者,贫困者,被社会主流人群以及政府所遗忘的人。就像……就像我们来的路上看见的那些居住在贫民窟里的人。
教会因为这种救济的职能而被人们所接受,也就是说,教会最初之所以被创立,并不是因为在它的手中有多少权利,而是因为这种救济的职能而慢慢被人接受的。但是政府却并不一定包含这样的职能,也可能因为种种原因并不一定能够履行这种义务,政府的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