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坏了。那位军官第一时间带着麾下的士兵连滚带爬地逃回亚眠向老孔代亲王汇报说革命军大举进犯,把老亲王吓得不轻。这位老亲王连交代后事的信都写好了,只待革命军的战书一到,就派信使将表忠信送到雷恩市交给国王,准备以自己的老命来请国王保全孔代家族。结果拉法耶特侯爵的信使一到,老亲王气得直接把那个孔代家族的贵族军官抓来痛骂了一顿,拿了他的职。
这些或是为了逃避革命政府清算,或是为了逃避疯狂的难民在抵达亚眠之后就各自散去各谋出路。他们散去之后,清点剩下的武装人员,实际上数量还不到一个旅的人数。实际上,如果只算法兰西卫兵队以及国民卫队成员的话,总人数还不到两千,剩下的全都是一些惹了事临时逃亡,或者是过去得罪过如今当权者的无套裤汉。这些无套裤汉和依然还忠于拉法耶特的法兰西卫兵队军官士兵以及国民卫队民兵全部被老孔代亲王留在了亚眠。老亲王这一次是被吓怕了,也不管里面是不是混进了革命份子,将他们统统扩充进自己的队伍,编成猎兵与散兵壮胆。
至于拉法耶特侯爵,他则带几个亲随踏上了前往雷恩市觐见国王的道路。一个星期之后,轻装简从的拉法耶特侯爵终于抵达了雷恩。在诸多旧贵族鄙夷的目光之中,这位侯爵摘去了自己的风衣交给亲随之后就跪在了小国王的书房外。这一次,他真的就是长跪不起,连德?博蒙老头让人送来的东西也不吃,一直从早上跪到了下午。不过这一次陆逸倒是没有故技重施地让宫廷侍卫哄他走,因为再怎么样,拉法耶特在陆逸看来也算是一位正直的英雄。虽然太过于理想化,但至少还算是忠于国王的一个人。
实际上,在拉法耶特跪在门外的一早上,陆逸什么也没干。他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究竟准备将法兰西王国带往何方。一个严肃的问题,因为经历了这场革命之后,绝对专制的君主制度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若是再让这个王国回到绝对专制之中,就算不用去面对以后起伏不断的革命浪潮,人民安安稳稳驯服得跟羊羔一样,根本不用不停地派军队进行镇压,他自己也不想把这个国家交给那些旧贵族去管理。毕竟,与这个时期致力于保持一个封闭静止社会的东方帝王不同,西方的君主自宗教战争以来已经越来越无法保持一个停滞的社会。今后各种思想会在欧洲大陆上疯狂的传播,各个国家的君主也都会开始迫于现状不停地进行变革,就像古代东方的春秋战国时代的君王那样。
对于思想,陆逸认为不能单单只是保持一种维持统治的警惕就足够了。还必须要能够拿出足以让人信服的条件,让人们能够抵制那些思想的入侵。所有鼓动推翻政府的思想,都是以苦大仇深作为媒介来传播的。所以,这不仅需要在宣传舆论上进行控制,军队进行镇压,还需要剥离这些思想生长与传播的土壤。要知道,前世历史上法兰西的革命狂们,可是早早的就把各种革命思想都实践了一遍。以至于到了后面都革命麻木,动不动就革命,期间换了十几部宪法。
想要与欧洲各国争夺霸权,傲视欧陆。再靠旧的国家结构做不到,陆逸难以想象一个整天都在忙着镇压暴乱的国家应该如何与大海对岸的英国争夺世界霸权。所以,他想要长治久安的统治,就必须不断地参考那些新的思想,将可以借鉴的东西拿来对社会进行逐步改造,以变为实实在在的东西。否则的话,就算是一个以所谓“最先进理论”建立的百年红色帝国,也会被人用百年前的思想来推翻。
所以,在自己想清楚了之后,决定见见这位两个世界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