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书房,李荣灿收起不羁的表情和大胆放纵的眼神,感觉到后背传来的一阵阵冰凉,知道后背已被冷汗打湿了。她若发怒不喜,自己这条小命可就彻底玩完报销了,富贵美色险中求,这一把,算是赌对了,李荣灿心里直念阿弥陀佛,手里端着能咸掉‘小鸡鸡’的鱼翅羹,脚步沉稳,眼神残忍,一步步向偏殿方向走去。
偏殿里,两个小太监和四个小宫女不知在说着什么,隐约能听到‘小李子’‘争宠’‘鱼翅’等只字片语,然后便是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
正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李荣灿掌心托着盛鱼翅的小碗,很潇洒的走了进来,一副玩世不恭的痞样,哪里像是个小太监,分明就是《血色浪漫》里的少年版钟跃民呐。
笑声突然止住,其中一个瘦长高个儿,年岁与李荣灿相仿,比李荣灿高半个脑袋的马脸小太监,正是将鱼翅端上正殿的小太监‘小鲁子’。
马脸小太监看着一脸痞样的李荣灿,再看了眼他手中托着的碗和碗里几乎没动过的鱼翅,不阴不阳地说道:“挨了骂就要有挨了骂的样子,装出一脸高兴给谁看呢?!想糊弄谁呀?小村小郭都有自己的规矩,何况是这宫里!你才入宫几天,净身处结的痂还没脱落吧,就想着卖乖争宠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告诉你,以后在这锦琇宫的奴才奴婢里头,除了主子贴身的两个嬷嬷和张德柱张公公,其余都得听本公公我的,若不然……”
马脸小太监小鲁子才摆出一副咄咄逼人、居高临下的姿态,鼻孔中的两声‘哼哼’还在酝酿之中,尚未出声,只觉眼前一花,额头似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巨痛传来,眼前一黑,差些没昏厥过去。接着,便是瓷器落地的清脆破碎声、痛呼声,惊叫声……
李荣灿的一掷奇准无比,正中小鲁子的前额,黄色粘稠的鱼翅羹混合着血水,一道织成了一副恶心的、血腥的画面,小鲁子的脸便是画布,此时早已看不出底色。
一连串的嘈杂声将正在偏殿隔间里休息的大太监张德柱招了过来,一进屋见了这等场面,滚圆的脸上再没了一团和气,向另一个叫六儿的小太监简单问了一下前因后果,一脸阴沉的对李荣灿说道:“小李子……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次连我也救不下你了!如何惩处……让主子定夺吧!”
早有宫女飞奔去正殿禀报,剩下的太监宫女用或幸灾乐祸或同情的复杂眼神看着李荣灿,就像看着一个等待处决的囚犯。
李荣灿不知所谓的耸了耸肩,很牛逼很淡定的样子,安静的看着屋内的鸡飞狗跳,小鲁子捂着脑袋在六儿的搀扶下出了屋,应该是去‘太医院’包扎去了。
李荣灿的心里说不出的舒爽,从骨头里一直舒服到外面的各个毛孔,从脚趾头舒爽到天灵盖,对于即将到来的所谓‘惩处’更是毫不在意——笑话,胸部按摩岂是白做的?!
不出所料,李荣灿并未受到如何严厉的惩处,只是象征性的罚了半个月的例钱,相反,被李荣灿侵犯爆了头的小太监小鲁子,不仅没有得到任何嘉奖,不说荣誉勋章,连碗补血的黑米粥都没有赐下,更为悲催的是,竟被刘施诗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发回了‘监栏院’,一下子从天堂跌回了地狱,离去时,哭爹喊娘,那叫一个凄凉,比死了亲爹更伤心欲绝。
从这一刻起,所有人看向李荣灿的目光都变了,言语态度都恭敬了起来,大太监张公公的脸上更和气了,偶尔说到小鲁子的时候,更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深恶痛绝,总之一句话——抱不起的阿斗,扶不上墙的臭狗屎!小宫女们不时抛过一个媚眼儿来,连刘施诗身边的两个嬷嬷也不那么冷冰冰了。宫里,尤其是后宫,永远和市井中的茶楼一样,都是八卦消息传播最迅速的地方,许多认识或不认识的小太监小宫女们,路上偶遇李荣灿时,都会报以友善甚至献媚的笑,并将那一抹‘羡慕嫉妒恨’藏进眼底和心底的最深处。
李荣灿真叫一个春风得意,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来做太监也可以做得这么意气风发,邪气凛然——恩,看来得多给刘昭容做几次丰胸按摩才行,哎……没办法,知恩图报嘛,只能辛苦自己这双小手了。
李荣灿得意的哼起了小歌:
小小姑娘,
你早早起床,
拉拉裤子,上茅房。
茅房有人,
没有办法,
只能拉在,
裤裆中……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小李公公,你哼的什么段子呀,真好听!”小太监六儿在一旁溜须拍马。
“好听?”李荣灿说道。
“恩,真好听!”六儿一脸崇拜,其演技和睁眼说瞎话的无耻劲儿已修炼到了一定的水准,奈何他面前坐着的是以无耻为荣的李荣灿,这就真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班门弄斧了。
“想学吗?”李荣灿问他。
“想啊想啊!”六儿高兴的答道。
“你有妹妹吗?”李荣灿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