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也不好开口。
对她来说,没有这些人,张氏不会发展到这个规模,她的父亲也不能富贵如此。从某个层面上说,现在,他们虽然都是不作为的人,但是,曾经,他们也为张氏立过汗马功劳。如果没有他们,就不会有她如今这样安逸的生活环境。
说到底,她还是心软,在关心老员工的着落,怕云溪的手段太过了。
“听实话?”云溪轻轻地握着她的手,想要将自己的手里的温度传给她,似乎这样,张翠就不会这般心思不定,神情犹豫。
张翠想要轻拍她一下,哪知道牵引了吊水的针头,一下子,惊动了所有人。
“别动!”云溪第一时间制止她,眼底的浅怒和担心一闪,张翠叹息,老老实实地又靠回去,看着一病房的人都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自知理亏,软语道:“快说,到底是什么想法?”
“我不是不讲情面的人,只要是老实肯干事的人,不管是老人还是新人,我都一视同仁,公司的人事制度早就过时了,是时候该换换了。”
“别给我打迷糊眼,尽捡好听的说。我要知道的是,那些不肯干事的人,你要怎么办?”张翠哪里会让她这么轻易地搪塞过去,立即追问。
云溪看着她,静静道:“不肯干事也要看是什么人,只要不影响别人,不拖后腿,公司会给他养老送终,要是做了不该做的事……”
她转头,将冷偳手中有些半冷的茶水添了些热水进去,送到张翠的嘴边:“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声音极淡,带着一抹理所当然的断然。
一室冷寂,张翠看着送到嘴边的茶水没有说话,连张家那两个老人都没有吭声。
公司的漏洞谁都清楚,只是,他们下不了手,宁愿就这么僵着,只要不是太过分,就睁只眼闭只眼。
但是,如今的公司的风评越来越差,要么生存,要么解散,任何公司都会面临这样关键性的一刻。
张翠的心不够狠,所以败下来了。
而云溪……。
所有的人轻轻地一声叹息,云溪的心似乎从来就没有软绵过。
此刻,柔声细语地帮着递水怕已经是她最温婉的一面了。
张翠喝了一口热茶,慢慢地笑开。
可是就是这样不够“可爱”“端庄”“大度”的女儿,明明和自己迥然相反,她却为什么自豪感油然而生?……。
“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了,病人才刚醒,禁不得累。”守在一边的护士看了下时间,忍不住打断这静默中温暖的一刻。
张老夫人拍拍丈夫的肩膀:“走吧,别耽误女儿休息。”
冷偳也已经走到房门口,拉开房门,准备离开。
冷国翼却突然开口:“云溪,你先走,我留下来再陪会你母亲。”所有人皆诧异地看向他,云溪的眼神只在他爸的贴身秘书身上转了一圈,便淡淡地点了点头,扶着外公外婆便离开病房。
“国翼他……。”老夫人有些担心,女婿也已经熬了很久没有休息了,既然女儿都已经醒了,现在去睡睡也无妨啊。
“爸他还有公事,待不了多久。”他爸的贴身秘书到现在还一直站在病房里,要不是有重要的事情,绝不会这样。云溪叹息,有时候,位高权重却失去了为人最重要的自由,孰轻孰重,外人总是不能明了。怕是她爸现在也无法断言。
冷偳看了她一眼,忽然生出一种少有的复杂。他竟然会有种庆幸——幸好,云溪不是他的对手……。
众人走后,秘书自动地提出自己要出去抽烟,张翠笑笑,了解地对他点点头。
冷国翼轻轻地拂过她的脸,没有说话,一双儒雅的眼睛逡巡良久,慢慢地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还在担心云溪?”
“没有。”张翠将脸庞又靠近他的手心一分,让对方更近地触碰她的脸颊,“我只是很担心,她这么早熟,会不会失去太多乐趣。”
云溪是女儿,又生在这样的家庭,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女儿联姻,这一辈子吃喝不愁,只希望女儿无忧无虑,快乐自在,所有张氏这边的烂摊子即便弄得她多么的不愉快,她也从来不在女儿面前露出半分。
只是,今天看云溪这样冷静地决定了公司许多人外来命运时竟然这般淡然,心里一般骄傲,另一半却是满满的忧心。
她的女儿才十八岁。别人都是天真玩闹的时候,她却要进商场博弈,是不是自己抹杀了女儿轻松的权利?
冷国翼轻轻地按了按她的脸颊,脸上带着几分外人难以看到的戏谑:“你当你女儿有多天真可爱?金贸国际的案子弄得整个北京城里闹哄哄的,她转身就像没事人一样出国走秀,事后,随便和老爷子打声招呼就把事情揭过去了。一个张氏,你觉得比箫氏集团又如何?”
张翠一惊,云溪参与金贸国际竞标案的时候她在上海,虽然听说了箫氏被一个职场新人给打了脸,却从来没想过,这跟自己“在学校好好学习”的女儿有什么关系。
看着她这幅吃惊的样子,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