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峤子墨夹在中间的云溪,此时,忽然伸出一只手。极轻,极缓,却以一种不可逆转的强势,落在了峤子墨和萧然交错的手上。
“够了。”还嫌不够热闹吗?
这两人只要一碰面,气氛就能立即将一甘常人弄成路人甲,那她今天还举办这场宴会干什么?
云溪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直接拂开萧然的手,峤子墨的手也顺势落空。
两个人顿时目光朝她看去,眼中神色微闪。
谁也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
“今天是庆功宴,主角是选秀的获胜者们。你们要想出风头,大可以出去打一场,我绝对不拦着。但在这,一切由我说了算!”她办庆功宴,可不是为了让这两人在她面前针尖对麦芒的!
周围的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这冷云溪,竟然直接晾着那两个极品男子,回头微微一整面容:“今天我举办这场庆功宴,一是对获胜者们的回馈,另一方面也是一场聚会,是预祝她们能在cRIs秀场上表现优异。今晚,来这的都是贵宾,我希望大家能尽兴而归。”云溪望了一眼一直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张先生,以及一群尴尬地立马扯开笑脸,转移话题的来宾们,微微一笑:“各位,cRIs的时装发布会将在一周后举行,届时,还请各位若有时间务必光临。”
PoLa和cRIs也极为懂时机地站出来,“请柬明天将会送达到各位的府上,大家若有时间,还请来捧场。”
“冷小姐邀请,我们一定到场。”
“能看到大师的时装秀,是我们的荣幸。”
“全港的焦点都聚在了这场大秀上,冷小姐和cRIs便是不邀请,我们也要厚着脸皮去蹭一蹭。”……。
全场顿时活络起来,主人翁都已经发话了,谁还会这么不识眼色地继续去围观八卦。
再说,有些人的八卦是好看的,有些人的热闹却不是那么简单能当戏一样凑热闹的。
无论这位冷小姐的男伴到底是什么来路,敢这般明目张胆地和萧家公子对上,难道还能是个平民不成?
人群渐渐散开,歌舞重新响起,已经有不少名流上前邀请此次选秀比赛的佼佼者们入舞池跳舞。
峤子墨站在云溪身后,并没有离开。
相反,他将云溪那脱下的鞋子挪到她脚边,微微扶住她的右手,目光冷淡地看了面色难看的萧然一眼。
云溪的脚踝其实就是那么一扭,更本没伤到多少,冰敷了这么久,早就好了。峤子墨既然看明白了,她也懒得再说什么,直接穿回鞋子,在原地微微动了动脚尖,一丝异样也没有。
刚刚被萧然捂住脚踝的那一刻,她并不是无动于衷,灵魂深处的记忆像是重新冲入脑海一样,让她毫无反应的余地。
但,这并不代表,她对萧然的接近毫无芥蒂。
与之相比,扶在她手边的峤子墨,目前虽然她还没有完全看透,却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已经渐渐地习惯了他的接触。
算起来,这次在香港不过才一个来月的时间,当初她告诉堂兄离这个人越远越好,现在,反倒她自己食言了。
“你是在维护他?”望着近在迟尺的云溪竟然在出神,峤子墨云淡风轻的脸上慢慢多出一份幽深,他淡淡地看了一眼脸色冷峻的萧然,低头,垂在她耳侧轻轻一问。
这一声,太轻,离得太近,旁人压根听不到任何内容,以至于,话音刚落,只看到峤子墨与冷云溪动作亲昵却听不见他说了什么的萧然,脸色越发难看。
云溪一愣,觉得这话真心搞笑。她会维护萧然?
可一抬头,却见峤子墨那双眼里漆黑汹涌,如暗流叠起,仿佛一片深渊。
心,不自觉地慢了一拍,一种莫名的情绪忽然爬上胸口。
她手心一松,只觉得那双眼几乎要穿透她的胸膛,看进她的心底。
唇,微微一动,她想说什么,却见萧然忽然横插一杠,直接勾住她的另一只手,顺势一拉,她的半幅身子几乎倚进萧然的胸膛。
一直关注着这边情况的鎏金顿时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男人,在面对心爱的女人的时候,不管平时多么的极致高深,眼下都是智商为零。
好不容易场面都兜回来了,难道还想再来一场赤果果的龙争虎斗?
司徒夫人倒是看得别有趣味,甚至还凑近鎏金,忍不住开口询问:“这两个人到底是谁先来后到?”
小白很少谈及云溪的情史,她也始终只知道这位冷家小姐的异性缘极为出挑,前面有祁湛、詹温蓝,后面就跟上了这样两个出色非凡的男人。选哪个都觉得舍掉另一个很可惜啊。
鎏金哭笑不得地看着司徒夫人几乎用一种观看TVB年度大戏的眼神,勾着下颚,满脸惊叹。
能不能不要这么入乡随俗?
这是现实,不是港剧,再没人出面,那两个男人今天能把这场庆功宴直接给玩坏掉。
像是听到了鎏金的心声,云溪微微垂了垂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