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燕尾服,白色立领衬衫带着巴黎最时尚复古的花纹,以一种极熨帖的弧度服帖在身,那是一种即便再低调、再简单的颜色都掩饰不住的高贵挺拔,仿佛人潮中,只要一眼,便再也无法忘却。
他站在门口,望着那相依的一对人。眼神微微下垂,眸中的情绪无人能发现。
“萧总,好久不见。”一个年过半百的唐装老人走到萧然面前,极为自然地递过去一杯酒,“想当年你到香港来成立子公司的时候,还不过二十来岁,一转眼,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云溪朝着说话的人看了一眼,略有些眼熟,当年她和萧然一起来香港成立公司时,这位老总还有意地帮过他们一次,论交情,倒的确算是老相识。
萧然朝着他笑笑,“李总倒是如松柏之茂,这么多年都不见有什么变化。”
对方哈哈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看到我这肚子没有?被我家闺女都快嫌弃成糟老头了。也就你还愿意安慰安慰我。”
此人有一爱女,从小娇生惯养,当真称得上公主般养大的。此前对萧然更是一见钟情,只可惜萧然完全没那个意思,最后倒是不了了之。
其他人顿时都围了上去,开玩笑,这可是萧氏,能占得一份好感也大有用途,就算以后不能合作,卖个脸熟也绝没有坏处。
张先生进场的时候,恰好看到一堆人围在萧然的身边,几乎要把路口都给堵了。
面色一沉,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冷云溪和峤子墨,顿时咳嗽一声。
怎么,一个个都忘了今晚的晚宴是为了什么的?
因为张先生的这一声咳嗽,许多人顿时反应过来,脸色有点尴尬地回头看看,见冷云溪若无其事地站在司徒白身边,两人在低声交谈,顿时放缓步伐,朝萧然礼貌地点了点头,渐渐地散开。
萧然的目光从峤子墨身上顿了顿,随即移开,落在云溪的身上。
她今天着一身白色礼服长裙,美人鱼似的裙摆将她的身材比例包裹得越发纤细修长,远处看去,简直像是一只透明古雅的青花瓷,浑身透出一种古韵。
“冷小姐,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跳支舞?”张先生走到云溪身边,朝司徒白微微点了点,随即眉目平静地望着她。
云溪轻轻摆了摆手,招来服务员,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一手牵起裙摆的一角,一手递到张先生的手心。
坐在宴会厅一边的管弦乐队立刻奏起一只舒缓的曲子,人群渐渐向四周散去,将中间的舞池让给今晚的女主人。
司徒白站在原地,轻轻用手抵了抵峤子墨:“张先生似乎很怕你?”她也说不上是什么缘故,总觉得,以张先生那种眼高于顶、关于发号施令的性格,刚刚站在云溪身边,却是直接避开了峤子墨的眼神,总归很违和的感觉啊。
“你觉得,他应该怕我?”峤子墨轻松地倚着墙壁,望着舞池里回旋的那一对,眉目清雅卓悦,越发显得不像是在这种浮华的地方出现的人物。
也是。司徒白觉得自己肯定是想多了。不过峤子墨到底是什么身份,年纪摆在那里。云溪祖父的朋友,没道理会害怕一个年轻人啊。
转眼看了一眼站在对面的萧然,司徒白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萧公子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以前把萧然一直当做偶像来膜拜,投身商学院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对这位传说中的商业之神的崇拜,可惜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司徒白也早已不复当初的心态。这么多人在云溪身边,詹温蓝的背叛让她寒透了心,陈昊和萧然这两人,说起来,她其实对陈昊反而更放心些。总觉得,每次看到萧然望着云溪的眼神,都透出一种复杂来,让人没由来的觉得不平静。
峤子墨看了一眼双眼直直地落在云溪身上的萧然,目光漆黑如深渊,四周璀璨交织,却丝毫映不入他的眼底。
为了以示尊重,他还没有彻底查过云溪的从前,但看着萧然这反应,即便不调查,是个男人,都能察觉出他的心思。
司徒白问了半天,见峤子墨压根没准备给她答案,顿时有种无语问青天的悲凉。
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接近的月下美人,她都已经拿出全部的勇气了,可眼下是完全没那个底气开口了。
为嘛光是看着这人的目光,就觉得自己很笨一样,根本跟不上他的思路啊。
就在司徒白尴尬地不知道是要挪开位置,还是换杯酒,转开视线的时候,pola和cris,鎏金和她母亲一起到了。
司徒白顾不上其他,顿时快步走了过去。
可走到她们面前,她却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整个人除了傻笑就是傻笑。
司徒夫人眼神慈祥而温暖,轻轻抚了抚司徒白的脸颊,点了点她的鼻尖:“都是大姑娘了,还动不动就傻笑。”
“妈。”司徒白撒娇地扑进母亲的怀里。
“好了好了,这么多人面前还撒娇,也不嫌脸热。”鎏金好笑地拍了拍她,“云溪呢?”
司徒白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