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暮星沉,寒风拂过,掀起几片落叶,吹得火焰不断飘摇,倒影出两道长长的斜影,男的俊、女的俏,若是放在往日,怕是谁看到都会不由得联想到,好一对俊男美女在这寒冬时节深夜幽会,倒是颇有情趣。
身为当事者之一,徐薇亦是如此想着,若非火光遮掩,两颊飘起的红晕怕早已将脸上的蜡黄彻底扫尽。她很紧张,紧张到连双手都不知该放在何处,不断转换着位置,就像个初尝禁果的孩子,耳畔传来的均是身旁这男人厚重有力的呼吸声。
徐薇是个很认真负责的女人,大学时代为了好好读书有份好工作,把所有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与家务上,连恋爱都未曾有过。踏入社会,每日面对的是这一群雏鹰展翅的学生,烦劳的工作更是忙的她彻底没了恋爱的时间。好不容易有朋友介绍的样貌不错、家境相当的男生,对方却因自己是教师而选择了放弃。
月薪三四千,工作稳定,这是大众对于教师这一职业的认知,深入了解些的,却能明白,这一份工作虽看起来安稳,事实上需要承受的压力远超任何同薪水职业。回家后免不了会心情烦躁,偶尔发发脾气,这也是男方拒绝的唯一理由。
正因如此,辗转数年,这是徐薇第一次跟男生这样子走在一起。幽静的小道、并肩而行的感觉、这种紧张到怦动怦动的心跳声,她不由自主的想着:这就是恋爱吗?可是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怎么会那么快……
要说杀丧尸、异兽,叶凌绝对是权威,但在儿女情长这方面的事情上,他完全就是块木头,所谓朽木不可雕,说的就是他这一类。不过这事儿也不能怪他,自幼体校宿读声,又有个冷若冰雕、家法严厉禁止早恋的老爹盯着,随后又在军区呆了足足六年,没变搞基就不错了,还指望他懂情爱?
漫不经心的走着,叶凌倒是完全没享受这种两人世界的安静,说实话,他对徐薇一点那种意思都没。先是跟秦月有了个不知是否当真的婚约,又在出发第一天和林嫣有了染,答应人订了婚,这女人的事儿他早就烦得一个脑袋两个大了,哪儿会想去沾花惹草再弄个小三出来?之所以走那么慢,只是因为他在琢磨,有些事情该怎么跟徐薇开口比较好,既不会伤到人,又不会让人误会……
“唔……有些事我想跟你说,但不知道怎么开口,干脆直说了吧。”
叶凌忽然停下脚步,就在火堆前十米处,迎着熊熊烈焰,转过身,面朝身旁不知所措、脸色绯红的徐薇,略显犹豫的皱着眉,却是让后者越发脸红心跳,急忙摇头道:“既然不知道怎么说,那、那就等下次再说吧?”
“拖不了。”叶凌果决的摇摇头,“今晚是最后一夜,有些话必须说清楚。”
“咕……那么快?!”徐薇的脸色越发红了,心跳声就像在耳畔不断锤着大鼓似得,怦动怦动的响着,连呼吸亦是渐渐急促起来,两只手扯着衣角,低下头,轻咬朱唇,略显害怕的轻声说道:“那、那你说吧。”
他、他会说什么呢,这个就是被表白吗……徐薇扯着衣角偷偷想着,抬头偷偷撇上叶凌一眼,却见后者居然朝自己凝重的点点头,旋即大步走到教学大楼旁,用直观的方法阐述着他想说的话。
砰,拳若炮轰,钢筋水泥砌成的大楼外墙居然被他这一拳轰得崩出个半个人高的大洞!裂缝如蛛网般蔓延,尚未停止,源源不断的碎石从洞壁落了下来,把徐薇是吓得跳了起来,脸上一阵惨白,闹中暗想:他、他这是想表明心意吗?也太过了吧。
叶凌轻咳一声,拍拍拳头上的灰,走了回来,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原细胞,递给徐薇,在后者惊异又羞涩的目光下,坦荡的说着:“我的拳头也不是天生就这样硬的,是这个东西带来的效果?”
徐薇这会儿有点迷糊,这个难道是定情信物?不应该啊,刚才他救自己学生时似乎也是用的这个鹌鹑蛋,不禁好奇的问道:“这个东西不是用来治病的吗?”
“不单单是治病。”叶凌摇摇头,“它的作用很大,能让人变强大,能让人拥有史无前例的能量,能是我们生存下去的必需品。”
遥遥一指前方的火堆,指着那堆噼噼啪啪仍未烧尽的一百多头丧尸,叶凌解释道:“所有这种东西都是从丧尸和变异生物的尸体里解剖出来的。”
“你是说我这里这颗东西还有刚才我学生吃的,都是丧尸身体里的东西?!”徐薇这会儿彻底被吓傻了,脸色霎时惨白下来,哪儿还存有刚才那小女儿心态?瞅瞅手里这颗很是漂亮的鹌鹑蛋,再望望火焰中烤成肉干的尸堆,一股由衷的厌恶感瞬间窜了上来,吓得她手一抖,把这颗原细胞落到了地上。
对此,叶凌并未在意,耐着性子把原细胞从地上捡起来,再用手掌轻轻拭去上头黏到的灰尘,叹息道:“我知道这个很难让人接受。但这是事实,请你冷静点。”
见她脸色苍白,叶凌知道,她此时怕是没那么快能接受,索性扶住她行将欲坠的柔软身躯,走到火堆远方的一张长椅上,轻声道:“这是一个循环,这个时代逃脱不了的循环。丧尸杀我们,我们也杀它们,但区别是,它们每隔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