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收了那只工艺蜡烛的钱。
我们为这份生意人难得的朴实厚道所感动,和许墨年心情大好的手牵着手一路欢呼的奔到沱江畔,我点燃蜡烛正准备放下去时,许墨年却让我等等。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支笔来,很认真很认真的在河灯上写字。油纸糊成的河灯不容易写上字迹,他便一遍一遍的临摹,一遍一遍的加深。
最后那几个字印的太过分明,就像是刻在了河灯上,再也不会消散。我看见他写的那几个字,很简短,却直白:
许墨年、周夏、孩子,永远在一起。
我看着那短短的几句话,长久长久的愣神。而他似乎在小心翼翼的看着我,连问话都小心翼翼:
“夏夏,你说河神能达成我的愿望么?”
我看着他,突然就想起十年前那个不可一世的少年略微勾着薄唇,笑得那么好看,他说:“就算河神听不见,我也会帮你实现的,傻姑娘。”
而今,少年已长大成人。他站上过万丈光芒的舞台,也受过多少人追捧。他曾是我以为再也握不住的人,也曾是那么恨到骨子里只要一想起就觉得疼的人。
十年,我们都遇见过太多的事情。
而隔着这些纷纷扰扰的时光再相见,却只想感叹一句。还好,我们兜了一圈又回来了。
我静静想着,心里太多感慨、太多思绪。于是只能轻轻抱住他,笑着回应,像是当年那个不可一世的骄傲少年:
“就算河神听不见,我也会帮你实现的,傻瓜。”
说完以后,我怀里抱着的僵硬身体似乎蓦然就放松下来。我听见他的声音,太过复杂,以致于都在微微颤抖:
“我们说好的哦。就算河神听不见,你也要帮我实现。”
“嗯!”我重重应声,于是他的笑在清冷的沱江畔就显得格外旖旎温暖。
我俩相顾抱了一会,便把河灯重新点燃放了下去。因为是油纸糊成,所以并不容易燃烧,青碧的沱江里只有这一只河灯,飘了很远很远。似乎真的飘到那个传说中的河神那里,把许墨年的愿望如数告诉他,让他帮我们实现了。
我们放完河灯后,便从沱江的沿岸小道上去,走到古镇的主街里面。偶尔可以听见几个酒吧里面传来驻唱歌手的自弹自唱。
轻快的吉他声里含杂着他们的歌声,有一种梦想和自由的味道,让人心醉。我们在清冷的凤凰城里随意闲逛着,最后累了回旅社。
苗族大姐已经睡下,却给我们留了一盏灯,墙上甚至还细心的贴着便利贴,嘱咐我们记得锁门。
我和许墨年今天都很累了,我本来想直接睡觉。他却似乎想做点什么,等我洗完澡后竟然还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微笑的样子有点像只乖乖讨好主人的宠物狗狗。
“怎么呢?”我几乎都要哭笑不得,他却眨巴着眼,一脸纯情的说着下流无比的话语:
“夏夏,我们来做/爱做的事情吧。”
“……不要,今天累了一天我要睡觉。”我无语了一会,便毫不留情的拒绝他。他顿时就露出一副沮丧的表情,乖乖哦了一声后,突然又道:
“可是你刚才明明说了就算河神不能达成我的愿望,你也会帮我达成的。”
“这个和那个有什么关系啊。”我都要无语凝咽了,他却一本正经的振振有词:“关系很大的好么!我许的是我、你和孩子永远在一起。现在只有我和你,还差一个孩子啊。”
“……你自己弄一个去!”我白他一眼,冷冷回道。于是他顿时就嘤嘤嘤:
“没有你配合,我一个人怎么弄嘛。”
“……”
“来吧,我们来弄个孩子吧。正好我没带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