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杀人夜,今夜无月。
夏口城头,几个大篮子出现,每个篮子里面都装着一个人。篮子上系着粗麻绳,绳子缓缓放下,夏口信使想要趁着夜色逃出包围。
而就在黄祖以为严舆大军在休息的时候,一群衣甲整着江东士兵却看着渐渐进入夜色的信使。
“去抓两个回来,留活口。”发现这个状况的牙将轻声的对身边的士卒说道。
十几个江东士卒无声无息的离开,没过多久,三个夏口信使就被抓了回来。其中一个肺叶被贯穿,虽然没有死,但嘴角却一直吐着血泡子,眼见是活不成了。
“这种废物带回来干什么?”那牙将皱了皱眉眉头,上前捂住那夏口信使的嘴巴,刀锋抹过咽喉,帮其从痛苦中解脱。
另外两名信使见状眼中便出现恐惧的神色,牙将见到两人眼中神色满意的将手放开,任由尸体往地下躺去说道:“好了,把剩下这两个带到大帐去。”
“报,谭荻抓住从夏口出来的信使。”
“哦?人在何处?”周瑜与严舆对视一眼,问道。
“就在大帐外。”
“带进来。”
两个夏口信使被带了出来,周瑜看了看,说道:“搜搜他们身上,看有什么东西。”
“是!”将夏口信使押进来的士卒在其身上摸索了一阵说道:“禀都督,两人身上各有一封信。”
“拿过来。”
将两封信递了过去,严舆与周瑜各自取了一封,看了看,然后两人互相把信递给对方,发现两封信的内容竟然是一模一样。
“呵呵,看来情况比我们预料的要好上许多。”看完信后,两人相视一笑说道。
“黄祖的日子也不好过啊,现在正是给他加把火的时候了。”周瑜笑着说道。
“下令吧,攻城,看看夏口能撑多久。”得知夏口内部情况不容乐观,严舆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反正就是知道你过得不好,我也就安心了的心态。
夏口守军白天一仗打得很累,在勉强喝了些粥食之后,早早的酒睡下了。负责守夜的同样也是白天没有参加过战斗,但是却看见战斗惨烈的另一部分夏口守军。
赵狗子跟张大嘴是荆州南郡人,父母都早死,所以也没个正经名字。两人一起吃百家饭长大,所以虽说不是兄弟,但其实比兄弟还亲。
本来两人在大户人家做长工,谁知道前些年刘表加税,那户人家就把两人辞退了。两人没了生活来源,刚好那个时候在招募士卒,两人一合计,得,当兵吧。至少有碗饭吃。
之后两人就来了夏口,经过一两年的训练,到也有了当兵的样子。只是白天一战,看得两人直想逃。
“你说,那些不要命的家伙不会这个时候再来吧?”张大嘴说道。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能闭嘴么?你说说你,小时候你说讨不到饭就讨不到饭,你说被狗咬就被狗咬,你说被辞退就被辞退,你就不能管一下这张臭嘴?白天那打的你没看见啊,这真要被你说中,老子抽死你!”
赵狗子一听张大嘴的话,像被扎了一下,恶狠狠的瞪着张大嘴,看样子恨不得将那张嘴巴撕下来。
“……我就随便说说嘛。”虽然很不高兴赵狗子叫自己乌鸦嘴,但是想着自己多次应验的嘴巴,还是很老实的不再去说。他可不想经历那样惨烈的一场战斗,他们参军,不过是想混碗饭吃罢了。
不过有些人真的,很让人难以理解并且无奈。一个人如果很聪明,那么会说他多智近乎妖,而有些人则是多嘴近乎妖……
就在两人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耳畔传来‘咻’的一声。一名隐藏于黑暗中的江东弓箭手见自己一箭,恨恨的往地上啐了一口,然后再度抽箭达弦,向下一个目标瞄去。
而与这名弓箭手一起出手的还有很多,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落空了。一些夏口守军中箭倒地哀嚎,一些直接命中要害,一声不吭的自城头掉下。
“江东军又攻上来了!”在短暂的寂静之后,夏口城头爆发出了一阵阵的惊呼。
沉睡的士卒被叫醒,慌不跌的抓起身边的武器就往城墙上面冲去。而此时江东军的云梯已经成功的搭在了夏口城头,比白天的时候容易了许多。
战斗依旧激烈,赵狗子在最初的惊吓之后,竟然是反应极快的一把拉着张大嘴就趴在地上装死。别说,这两个家伙倒还装得挺像的。
张大嘴趴在地上,歪着头眼睛珠子盯着一个方向一动不动,看着倒真有几分死不瞑目的感觉。只是,嘴唇却轻轻蠕动问道:“你这办法管不管用啊?”
“少废话,要不然你自己去跟那些不要命的拼命去。”赵狗子则是将脸贴着地,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我操!谁TM踩我手了!”张大嘴突然用压抑的愤怒声音喊道。城墙上到处都有人跑动,两人虽然处于城墙靠城内边缘,但偶尔还是会中招。
赵狗子忍不住好奇将头一偏想要看看,结果这一看,差点被笑出声来。只见张大嘴将手收回